“是嗎?”蘇煜不以為意地的笑著,視線望著前方已經愈來愈遠的紅色身影,“這個謊言不會被拆穿的,就算被拆穿,也沒什麼,郡主不會因此生氣,我更不會因此被治罪。但是你……問,你的謊言同樣拙劣,卻沒有我這般好運了,容我想想,以主上的脾氣,大概不會讓你解釋什麼的,直接先卸了四肢,捆在樹梢上暴曬個三五日,然後再來與你清算擅離職守之罪,至於一路隱瞞郡主冒充殺手等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這就要看郡主是否會看在你一起經歷過生死大難的份上,饒你這一回了……”
隨著他一字一句不緊不慢地說著,宮月流火俊臉慢慢變黑,嘴角一抽一抽的,鐵青得快要冒出火來。
咬牙咬了半晌,他才轉頭看著蘇煜,沒有說話,慢慢的,眉頭一寸寸皺緊,“主上……應該不會太過較真吧?我只不過是好奇而已,提前見識一下他這個義女的風采……再說,反正旨意已經下來了,我怎麼著都是要離開封地的……雖然是提前幾天,呃,主上只要睜一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但是你提前離開封地卻是事實,而且是擅自離開。”蘇煜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刻意加重了擅自兩個字,說罷,搖了搖頭,“最終還是要看主上的心情好不好了,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淡淡道:“郡主已經走遠了,你還要耽擱下去做烏龜嗎?”
宮月流火聞言,想起青鸞囂張的話——
與烏龜比慢?
笑話,誰要當烏龜?
與蘇煜對視了一眼,兩人眼底皆隱現不服輸的傲然,他們可不想被看扁——尤其是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片子看扁。
蘇煜轉頭朝十三影衛下令:“我在前面的城裡等你們。”
宮月流火朝青雲騎道:“你們也加快速度,你們家郡主說了,誰最後一個到,誰就是烏龜!”
說罷,與蘇煜同時甩開韁繩,放馬狂奔。
後面一群人見狀,頓時被激起了性子,紛紛馬鞭一甩,“駕”、“駕”聲不絕。
後來的一段時間,宮月流火有問過蘇煜,青鸞身上的戰袍究竟是哪裡來的,畢竟,那樣一件一看即知不屬於男人尺寸的戰袍實在太過罕見,價值連城不說,出現得也太過巧合。
蘇煜當時只是淡淡一笑,“這件戰袍就是為郡主量身定做的,費時已整整三年。”
這句話雖沒有直接說出答案,但答案顯然早已隱藏在其中。
宮月流火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反應敏銳又豈是一般人可比的?幾乎在蘇煜話音落下之際,就明白了他話中之意,瞬間驚詫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煜,你覺不覺得……主上對這個小丫頭太過偏寵了?”
蘇煜表情依舊溫和沉穩,嗓音帶著歲月淬煉過的波瀾不驚,“郡主這般特別的女孩子,偏寵一點難道不應該?”
“是挺應該的。”宮月流火點頭,但是仍有些想不通,“不過……三年前,小丫頭才十二歲呢,主上就知道她長大後的身形尺寸了?”
蘇煜笑笑:“這個你可以去問主上。”
宮月流火雖然好奇,當然卻並不會對這個問題追根究底,一來他知道,即便問了主上也不一定會說,二來,他不想讓自己被主上看出,他心裡其實已經開始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