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不赦淡淡道:“尚未有機會見面。”
月流殤皺眉,“你離得這麼近,居然到現在還沒見過她?”
“見不見有什麼要緊嗎?”墨不赦奇怪地轉頭,“一個孩子而已。”
“哼,本莊主可沒以為她只是一個孩子。”月流殤嗤了一聲,望著城外一望無際的平坦大道,“聽說她身手了得,脾氣也不一般,最重要的是,容貌絕色,是個罕見的美人兒。”
墨不赦沉默了須臾,似乎有些不解,“為什麼你覺得她的容貌最重要?”
天下美麗的女子何其多,只這月城,想要找出幾個傾城的美人也不是難事,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倒是性子特別的女子反而少些,怎麼他的說法讓人有些不明白?
月流殤挑唇一笑,妖魅的容顏流露出風情萬種,“本莊主是個以貌取人的,她若貌不驚人,其他方面本事再高,我也是看不上眼的。”
“……”墨不赦嘴角微抽。
人家跟你非親非故,要你看上眼做什麼?
“聽說逍遙王蒼靜海廢在了他的手裡。”月流殤勾唇,眼底邪魅流光暗浮,“狠辣的性子倒是與本莊主如出一轍,像個嗜血的小辣椒,夠味。”
在月流殤眼裡,蒼靜海和他的母妃霍氏一直只是個跳梁小醜一般的存在,即便野心膨脹,腦子卻實在蠢笨得可以,相比之下,一直以風流好色掩飾真面目的懷王,倒還有幾分氣候。
“愈說愈離譜。”墨不赦瞥了他一眼,淡淡轉移了話題,“我離開琅州時,這位郡主剛剛帶著青雲騎抵達納伊。”
月流殤道:“這件事我知道,奉旨平叛。”
鳳衣樓各處的探子滿天飛,東至青龍,西至白虎,南至朱雀,帝都的訊息幾乎會在同一時間裡送到他們手裡,他這身處交通要道的繁華月城,又怎麼會得不到訊息?
不過,納伊的叛亂……月流殤眯眼,玩味地笑道:“本莊主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納伊的這場叛亂一定有陰謀,這位青鸞小郡主能不能全身而退,還真難說。”
墨不赦道:“有青雲騎在,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如果只能依靠青雲騎保護,那她有什麼資格成為主上的人?”月流殤冷笑,“聽說,她曾經可是當著全軍將士的面,大言不慚地說想做個大將軍呢……蒼宇皇朝五百年來,可從未出過一個女將軍,她倒是口氣不小。”
從未出過女將軍?
墨不赦眼神一怔,緩緩斂下眸子,眼底神色微妙,須臾,平靜地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主上既然都相信她,我們又有什麼理由去質疑?”
說完了這番話,他定了定神,淡淡又道,“這位郡主的事情,你也不用過多放在心上。我聽說舒問已經離開晏城了。”
晏城曾是東璃的皇城,後來成了青龍王的封地所在,一直延續至今。
月流殤道:“離開晏城,去的方向也不一定就是帝都。”
墨不赦沒說話,似乎是同意了他的說法。
“我有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預感。”月流殤神色晦暗不明,眼底閃過一縷深沉難測的流光,“半個月後四王齊聚帝都,可能不會再如往常那般滯留一月。”
墨不赦奇道:“為什麼?”
“因為,直覺告訴我,帝都馬上會發生許多大事。”月流殤輕輕一笑,帶著些許期待與盎然的興味,“而這些事,極有可能會絆住我們離開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