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認識不認識都無關緊要,她既沒有與情敵交朋友的興趣,也不會把她當成仇敵來對待,因為沒必要。
蘇清韻對蒼鳳修……不過一廂情願而已。
“這位就是青鸞郡主吧?”輕輕一笑,優雅而善意的笑容,襯得女子傾城容顏愈發炫目,蘇清韻目光在青鸞面上輕輕流轉,眼底一閃而逝驚豔之色,以及些許突如其來的不安,須臾,卻收斂了所有情緒,溫柔且真心地贊道:“冰雪容顏,氣質脫俗,青鸞真是世間難得的絕色。”
說話時,蘇清韻面上雖在笑,一顆心卻是緩緩下沉,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嘴角微抿,眸光不動聲色地在青鸞和蒼鳳修身上流轉——三年沒見,鳳青鸞早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十二歲的孩子了,如今已經十五歲之齡的少女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站在攝政王身邊,看起來是那麼養眼,兩人皆是世間無雙的容顏,看起來真像一副流傳千年的畫軸,委實太過美好。
尤其是,這個女子眉梢眼角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絲縷傲世天下的輕狂自負,與溫和儒雅的攝政王,是那麼相像——竟仿若一人。
這樣的感覺讓她心裡不安。
青鸞是攝政王名義上的義女,見到青鸞之前,她幾乎已經篤定了自己能如願嫁進攝政王府,成為攝政王府的女主子,與這個天下無雙的男子共度一生。
可是現在,這樣的想法在她心裡隱隱産生了幾絲動搖,伴隨而來的,是絲絲縷縷不安與心慌。
“蘇姑娘謬贊了。”對於別人的誇贊,青鸞一向照單全收,並且連半句謙遜的話都懶得說,轉眼看見酒樓的夥計端了茶水上來,神色淡然地道,“我餓了,蘇姑娘自便吧。”
說罷,擦肩而過,徑自走向靠窗的座位,蒼鳳修修眉微微一挑,朝蘇清韻頷首,亦漫然舉步走開。
蒼靖宇面無表情地隨身跟上,連看都沒看蘇清韻一眼,只是劍眉愈皺愈緊,眼底布滿惱怒之色。
擦肩而過之際,對帝都有名的才女蘇清韻仿若不識,他心裡真正惱的是鳳青鸞。
跟在蒼鳳修和鳳青鸞身後,他感覺自己就像個書童,這位青鸞郡主甚至一路上沒有與他說上一句話,任他憋著一口氣直到現在。
想起自己在皇宮裡像個陀螺一樣東奔西跑,最後累得氣喘籲籲才在長公主府找到這裡主,結果居然得到這樣冷淡的對待,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獨自留在原地的蘇清韻,臉色有些幾不可察的蒼白,方才擦肩之際,她分明看到青鸞嘴角噙著淡淡的冷笑,帶著幾分譏誚,以及漠然的自負。
明明白白地表達了她的不屑一顧。
而一向看似溫雅實則對所有人都淡漠疏離的攝政王,看向那女孩的目光裡,隱隱流露出的縱容與溫暖,足以說明這個這個小郡主在他心裡的分量。
“攝政王身邊的這個女子,危險。”沒有絲毫起伏的嗓音在身後突然響起,帶著殺手特有的敏銳與犀利。
蘇清韻聞言,卻只是皺了皺眉,對他的話恍若未聞。
腳步有些沉重,似是僵在了原地,她很想回頭去與攝政王多說兩句話,更想問問上次他接受了自己送給他的貂裘,是不是就代表了他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意,並且打算接受?
可是當著那個小郡主的面,她不可能問得出口。
心裡沉沉,蘇清韻終於抬步走下了樓梯,她知道自己應該回家問問父親,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攝政王盡快娶自己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