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郡主,你有沒有發現自己很有暴力傾向?”蒼墨白嘴角隱隱抽動,無奈地搖頭作嘆息狀,“女孩子家,別動不動就這麼粗魯,溫柔一點才可愛,太暴力了可不討人喜歡。”
“本郡主沒必要討你喜歡。”青鸞嗤了一聲,對他的建議完全不領情,低頭看向海巖,“駙馬爺,這會兒來你家主子面前請罪有必要嗎?本郡主覺得你應該去跟靜雪請罪,如果你今日有個三長兩短,青雲騎照樣可以徵戰沙場且保持不敗神話,但是靜雪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大概就要叫別人夫君和爹了。”
蒼墨白嘴角猛抽,不敢置信地抬頭瞪著青鸞,這姑娘真是毒舌。
海巖嘴抿緊,低聲道:“是我大意。”
青鸞擺擺手,不耐地道:“去跟粗使丫頭們拿塊搓衣板,回靜雪房裡跪吧,這裡沒你的什麼事了。”
海巖低著頭沒動,也不說話。
書房裡其他人聞言,卻齊齊臉色怪異地看著她,青鸞似渾然未覺,抬頭看向書桌後的某人,“蒼鳳修,你是找我來興師問罪的,還是有求於我?”
蒼鳳修微微抬眼,看向海巖,淡淡道:“去照顧靜雪,下次別再犯同樣的錯誤。”
海岩心下一鬆,恭敬地應了聲,“是。”
這才起身退下。
青鸞撇了撇嘴,心裡冷哼了一聲。
“青鸞郡主,”蒼墨白忍不住皺眉,心裡愈發想嘆息,“說話含蓄一點,我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談不上誰有求於誰。”
青鸞哼了一聲,走到書桌對面靠牆的軟榻上坐了下來,慢悠悠道:“既然如此,你們問便是,能不能答得出來,或者想不想告訴你們答案,那就看本郡主的心情了。”
蒼墨白聞言,嘴角又是劇烈一抽——小姑娘,要不要這麼囂張?
“皇上情況怎麼樣?”蒼鳳修開口,語氣淡淡,彷彿壓根沒有在意蒼墨白與鳳青鸞二人的爭鋒相對。
“死不了。”青鸞勾了勾手指,示意銀翼給她遞杯茶,“本郡主有辦法讓他七天之內活蹦亂跳,但是,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們。”
蒼鳳修輕笑,“這是交換?”
“你可以這麼認為。”青鸞笑眯眯地道,渾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不過,在此之前,本郡主先宣告一件事,廢了蒼靜海那是他咎由自取,誰也不許拿這事與我為難,否則我要他好看。”
說到這個,蒼墨白忍不住又有些頭疼,“蒼靜海畢竟是皇族中人,青鸞,你的手段也未免——”
他們自然不會為難她,但其他皇親貴胄能善罷甘休嗎?尤其是霍太妃,只怕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青鸞付出代價。
“皇族中人怎麼了?”青鸞冷冷一嗤,眼底的譏誚意外愈發深濃,“就他那副德行,早在出生那天就該掐死了,也省得今日丟皇族的臉,本郡主留他一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別不識好歹。”
不識好歹?
蒼墨白有些無語,他怎麼不識好歹了?蒼靜海跟他又沒有什麼關系,他是在替她擔心好嗎?
“這件事本王會解決,你不必擔心。”蒼鳳修淡淡道,“一早入宮,你有什麼發現?”
青鸞倒也不是擔心,不過是不想面對那些煩人的東西罷了,橫豎現在她已經知道了霍太妃的底,若對方真要自己找死,青鸞冷笑,捏死她跟蒼靜海不就是分分鐘的事?
接過銀翼遞過來的香茗,青鸞輕啜一口,靠在椅子裡緩緩籲了口氣,“皇上的身體裡,中了一種叫‘夢魘’的藥,這種藥無毒,只會讓人不斷地做夢,並且陷入夢境中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