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密密的,將心都填滿,她靠牆不自覺發呆。
以前她去舞蹈室找他,有時候也會碰上他在洗澡,她坐在客廳吃著東西等,沒一會兒就看見他不穿上衣,圍著個浴巾就出來。
一想就知道,裡頭什麼都沒穿。
那會兒兩人還沒發生過什麼實質性的關系,乍一這麼“坦誠相見”,兩個人都不對勁,卻又都故作鎮靜,那會兒可能是羞澀多一些,可現在一想,只覺得特別搞笑。
顏靈靠牆聽著裡頭水聲靜靜笑了一會兒,隨即折回來客廳。
付懷禹一早將他給顏靈買的毛巾和牙刷放到了茶幾上,顏靈出去拿上東西,走到洗手間外的洗手臺開始洗漱。
牙刷到一半,付懷禹出來了。
他穿著一件寬大的白t恤,長褲,把自己包得好好的。顏靈從鏡子裡看著他,愣了愣。
這人頭發濕噠噠的樣子,太好看。
他拿著一條毛巾,胡亂擦著自己頭發,看著顏靈牙都忘記刷,手上動作頓了頓,“愣什麼?”
“付懷禹,我想給你吹頭發……”
一分鐘後,付懷禹將吹風機拿到臥室,站在門口叫顏靈進去。
“不、不是在洗手間吹?”
付懷禹坦坦蕩蕩:“洗手間吹你夠不著,我得坐著……”
顏靈想想還挺對,點了點頭,越過站在門邊的他,走了進去。
藍色窗簾、床單,跟以前一樣。他好像格外喜歡這顏色,顏靈匆匆掃了一眼,徑直走到床頭旁邊,拿起吹風機,“進來呀。”
“嗒”一聲,不輕不重,門上鎖的聲音。
他走進來,在顏靈面前坐下,抬頭看她。
兩人以前戀愛,在舞蹈室裡的時候顏靈就不怎麼樂意單獨跟著付懷禹進房間,幾乎是太陽底下的戀愛,不敢怎麼親熱。
最親密的時候可能就是一塊兒去北邊兒旅遊那次,那麼三四天,一直單獨待在一塊。
可就算是這樣,顏靈也從沒做過這種事情——
給他吹頭發。
剛剛她覺得自己是因為好玩一時興起,等到付懷禹發梢不時滴水洇濕肩頭的t恤,抬眼看著她時,顏靈才知道,哪是什麼一時興起,分明就是色心作祟。
她開啟吹風機吹著自己手心試著溫度,“我吹了啊。”
她實在太過嚴肅,這模樣不像要給他吹頭發,倒像是要做手術的醫生,馬上就要在他身上下刀子那樣。
付懷禹憋笑,“吹吧。”
溫熱的風從上往下,她吹得毫無章法,付懷禹的頭發被吹得左一下右一下亂翹著,顏靈伸手扒拉著他的頭發,格外認真。
付懷禹始終抬眼看著她,發絲不時便會撓過臉頰,癢絲絲的,她站在他身前,很近。
顏靈摸著他頭發,感覺老吹不幹,剛想著要不然將溫度再往上調一擋,腰上忽然環上來一雙手。
“別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