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靈心裡咯噔一下,忙開口解釋:“我身上真沒現金,也不是故意要你的聯系方式,你要覺得不方便,直接把收款碼給我,不用加……”
付懷禹聽到這,打斷:“再說吧,麻煩……”
人一轉頭,走了。
顏靈再一次傻眼。
三個人這時才湊過來,似是察覺氣氛古怪,她們派出了聲音最甜的聶溪作為代表,小心翼翼開口問她:“色色你怎麼回事兒?要微訊號被拒絕了?”
顏靈朝屋裡看了眼,扯出個奇怪的笑,“沒……之前我覺得,他應該是想泡我。”
三個人臉上全都驚訝成表情包,然後聽見她又開了口——
“現在我才知道,他他媽耍我呢。”
這聲音裡的咬牙切齒,三個人都聽清了。四個人眼見門口這兒人來人往,索性往旁邊又過去了點兒,越靠近酒吧,裡頭駐唱歌手的吉他聲就越響,從門縫透出來那帶著沙啞的低吟淺唱跟外頭熱烈的八卦氣氛格格不入。
顏靈憋著一肚子氣,一股腦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全兜出來了。
三個人聽著,反應從一開始的“哇——好蘇啊!”到後來的“靠——這人撩了就跑?”
總之,這場八卦大會最後幾乎變成了四個人對付懷禹的聲討大會。
可說到這兒,盤亙在幾個人心頭的疑問卻揮之不去。
實在是沒人能琢磨透他撩到一半突然不撩了的用意,何芳芳想了想,擅自總結:“我覺得他可能就是撩了一下,結果發現色色其實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那款。”
聶溪反駁:“是不是他喜歡的那款,一個照面就知道了好不好,不對不對肯定不是這樣的……”
顏靈聽著,沒搭腔。
只是交代完這些之後,她渾身好像脫了力,再也不想多說話。
好笑的是這天晚上,她,常年睡得像豬一樣的她。
居然失眠了……
後來,好不容易掙紮著睡著,夢裡一遍又一遍反複出現的,卻還是那張臉。
好在接下來的三天,她一次也沒跟那人碰上。
旗尺古鎮很小,幾個人其實早就逛了個遍,可返程的車票訂的是假期的最後一天,眼看假期還有五天,幾人便規劃著,明天最後再在這兒待一天,換個地方玩一趟再回。
這決定一下,顏靈又開始不清醒了,想著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趁著朋友全在洗澡,藉口自己肚子不舒服,獨自窩在屋裡補妝,想摸到三樓,把錢還他。順便……多看上幾眼。
眼影眼線全上上,卻刻意得不像話,她盯著鏡子嘆氣,又把眼睛上被打腫了似的妝全給卸了,洗了臉回來,剛把粉餅從包裡拿出來,門被敲響了。
她納著悶兒,猜想著是誰,開開門一看。
兩個男人堵住門口,一個是小老闆,一個是……
顏靈心頭一顫。
心裡頭只有一個念頭:她滿面油光的臉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