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米瑜第一次找她說話,也是兩人第一次說這麼多話。雖說平日接觸少,但慕晚也知道米瑜要強,最後一句不像是她能說出來的話。
她只當米瑜諷刺她每次都坐享其成,笑了笑後道:“我沒什麼本事,也就是演小配角的命。而且這配角的戲都是您給的,您可別開我這麼大的玩笑。”
米瑜望著慕晚,端詳了半晌,她有這張臉,已經有了能紅的一半本事,而命,都是自己拼出來的,不過她不想而已。
小腹的疼痛加劇,米瑜也沒再和她繼續聊,低眸掃了慕晚的雙腿,起身離開了。
慕晚拍完戲,李楠就告訴了她下週要去文城拍戲的訊息。她這次戲份比以前戲份要重一些,要在文城拍兩周。不過文城離著夏城很近,高鐵不過半個小時。當天的戲拍完後,她還可以趕回夏城。
以前慕晚在外地拍戲,向來拍幾天就隨著劇組住幾天,這是第一次她想拍戲途中回來。至於是為什麼,慕晚認為是為了小貓。
拍完戲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中分今天出院,慕晚想去接它,順便要問一下柳謙修今天什麼時候下班。不然她接了中分,怕回家後再給它吹著凍著,小貓還小,再住院就元氣大傷了。
“你把中分接回去了?”慕晚站在影視城路口,身後是一堆小吃店鋪,人流攢動,慕晚卻只能聽得到電話那端的聲音。
“嗯。中午過去接的。”男人沉聲道,伴隨著紙張翻頁的聲音。
柳謙修對待小貓,確實挺上心的。慕晚拿著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四點半,她到家的話大約是五點一刻,那時候估計柳謙修快下班了吧。
手邊一輛計程車停了過來,慕晚與司機對視,司機問了一句上不上車,慕晚擺了擺手,收回了視線。
“你幾點下班?”慕晚問。
今天沒有手術,柳謙修到點下班,他回答道:“五點半。”
慕晚盤算了一下時間,說道:“好,我知道了,到時候見。”
和柳謙修說完後,慕晚掛了電話。招了招手,遠處又過來一輛計程車,慕晚開啟車門上車。車門“啪”得一聲關上,慕晚道:“去湯爾醫院。”
路上有點堵車,慕晚到湯爾醫院的時候,已經五點半了。付了車錢下車,慕晚急匆匆急診樓走。她進過急診,對這塊比較熟,越過停車區,慕晚踩著花壇沿,準備抄近路。她上了花壇沿後,抬頭看了一眼急診大樓門口,腳步頓住了。
昨天晚上下了最後一場雨後,今天早上天就放晴了。五點半的陽光不紅不烈,從西方的天邊斜照而來,將急診大樓匆匆人流的身影拉得老長。
在急匆匆的人群旁邊,有兩個醫生站在那裡。
柳謙修還沒下班,他仍然穿著白大褂,清淡如水。陽光下,他清冷的神色似乎變得柔和了些。他微垂著眸,正聽著他身邊站著的女醫生說著什麼。
女醫生長相清麗,白大褂掩飾不住她的好身材,她似乎講到了什麼,沖著柳謙修笑起來,溫婉恬靜。
慕晚視線定格在臺階上,兩人疊在一起的影子上。
她心底産生了一種異樣。
“柳謙修!”
聲音不大不小,柳謙修剛好能聽到,他抬眸朝著花壇的方向看了過去。
斜陽下,女人站在花壇沿上,盤靚條順,笑靨如花。
她很瘦,骨架纖細修長,身材卻玲瓏有致,一雙長腿筆直白皙,右邊的膝蓋上,還貼著他昨晚給她貼上的紗布,四四方方的紗布,有一邊翹了邊兒。
她很漂亮,臉蛋精緻小巧,雙唇嫣紅微彎,一雙眼睛明亮漆黑,剪碎了夕陽的光。
見他看過來,她從花壇上跳了下來,長發飛舞在細直的雙肩後。
慕晚說:“柳謙修,我來等你了。”
只有人才會等,她來等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柳道長:我不是和尚,不忌口,可以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