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沒有說話,“那些殺手完全就是死士,崔尚書不會不知道吧?”溫情直接說出了他的身份,崔明智慧隱藏在這裡不讓別人發現自然是有他的能耐,可卻被溫情張口便道出了姓與曾經的職務,想必對他身上發生的事情一定有了解的。
崔明智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嘴角輕抿,眼神微微晃‘蕩’。對面的崔若曦手中一緊,更是將茶杯都打翻了。
“崔小姐不必如此驚慌,溫情並非壞人,若是想要怎樣,便不會坐在這裡。”崔明智明明已經告老還鄉了,卻還在這裡,這傳到皇上耳朵裡,給他一個欺君之罪未嘗不可,所以他們才如此的緊張。
雖然溫情已經解釋的很是清楚了,兩人對她的警惕還是沒有放鬆,溫情也沒有辦法,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決的。
溫情也不客氣,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頭喝了下去。
崔明智卻是奇異看了她一眼,“你不怕我給你下毒?”
溫情知道這麼多,若是他想要殺人滅口,茶水中下毒是最好的辦法了。
溫情扯起一個笑容,稜節分明的手指轉動著茶杯,“崔尚書,這世上,下毒我不敢說第一,但這解毒之法,我若不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溫情是狂妄,但她有狂妄的資本。
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卻是從她手中飛出一個‘玉’瓶,看那質地,便知道是上好的‘玉’,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有的。
“崔小姐,這是你身上毒的解‘藥’。”溫情將它放在崔若曦面前,這就需要她的勇氣了,若是她有勇氣,便一口喝下去,她身上的毒‘藥’便解了,可若她沒有勇氣,溫情也不會‘逼’她,可卻再也不會幫她。
崔明智呼吸都是一滯,手指微微顫抖。
溫情看著他們的反應,不語。
崔若曦手尖顫抖地想要接近瓶子,“若曦!”崔明智聲音也是顫抖,或許是‘激’動,但更多的卻是擔心,畢竟溫情與他們並不熟悉,所以他以前也曾將希望寄託在溫情的身上。
“爹,我想試試。”崔若曦眼神堅定,所有人都以為她生病了,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中毒了。
那個人用這件事威脅她爹,讓他遠離他喜歡的朝廷,讓他不得不做出告老還鄉這件事,如果她身上的毒能夠解了,那麼那個人就沒有辦法再威脅他了。
崔若曦心中所想崔明智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正是因為他知道所以才不忍心讓她冒險。
崔若曦是他唯一一個‘女’兒,也是他老來所得,一直都把她當作明珠疼愛,不料卻因為黨派之爭,竟然會將她牽連進來,誰不愧疚那事假的,所以他一直都在尋找能解毒的人,可卻沒有人有這個能耐。
崔明智看了溫情一眼,見她沒有反應,只是輕輕抿著茶,便點了點頭。
說是不擔心是假的,崔若曦不光手指在顫抖,連帶著身體都在顫抖,可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若是她不能抓住機會,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直接告訴她,必須抓住這次的機會。
溫情神‘色’不動,卻是用餘光注意著她。
拿到‘玉’瓶,崔若曦顫抖著開啟了瓶蓋,一股清冽的梅‘花’清香撲鼻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溫情嘴角微微翹起,卻在瞬間消失不見。
崔若曦在崔明智緊張的眼神中閉著眼將梅‘花’釀喝了下去,她只覺得一股溫暖卻帶著幹爽的液體緩緩流進了她的喉嚨,散發到四肢,彷彿身體都在漸漸地被暖和一般。
“若曦,怎麼樣?”崔明智沒有忍住,緊張道。
崔若曦緩緩睜開眼睛,卻是一片清明,“爹,我感覺好多了。”
“真的嗎?”崔明智‘激’動地站了起來,饒了過去,一把箍住崔若曦的肩膀,“真的好多了嗎?”因為毒已經侵入過深,崔若曦的身體越來越單薄,總給人一種即將要消失的感覺。
“嗯。”崔若曦重重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溫小姐。”
溫情將茶杯放下,“你不需要謝我,這一次若是你猶豫半分,我便不會再幫你,說到謝,該是謝謝你自己。”溫情已經打定主意,若是她這一次猶豫或者拒絕,那麼她就會收回她的憐惜和幫助,要讓他們絲毫不記得她,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嗯?”她心中突然一穩,“小白,都搞定了?”在木靈空間,逃跑的黑衣人一個不剩地躺在裡面。
“小白出馬,必須搞定。”小白得意洋洋,“不過這些家夥躺在如此天領地秀之處,當真是汙染了這寶地。”它幹脆將他們扔進了開闊出來的空地上。
溫情定了定神,現在要盡快解決這裡的事情,然後去審問他們,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多謝多謝!”崔明智不知道該說什麼,卻是一個勁的後怕,若不是崔若曦拿定了主意,他就失去了這唯一的機會。溫情擺了擺手,“此乃梅‘花’釀,卻比普通梅‘花’釀多了些‘藥’草,令愛所中之毒並非普通的毒,因此多費了些時日。”溫情解釋了一番,“不過只此一滴,令愛日後便再也不會中毒了,也就是說這解‘藥’是萬能的解‘藥’。”溫情給他們說清楚。“真是太感謝了,老夫不知道該怎樣感謝溫小姐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