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小白說了,她跟不上也得跟得上,便邁開了步子,循著腳印追了上去,好在那男人並未在意自己的腳印,若是他走在被眾人踩了許久的積雪上,大概溫情就不容易找了,可惜他走的是未被別人踩得,溫情踩著他的腳印尋了過去。
卻見他一路都在不時回頭看看,亦或者突然停頓,溫情大氣也不敢出,他這是準備去見誰?怎麼如此小心。
一連好些次,男人終於開始正常走路了,步子匆匆,溫情若不是能飛奔,便追不上他。
只見他一連轉了好些個彎,終於停在了一處,負手而立。
常年累月的軍中生活,讓他練就了強健的體魄,如此立著,竟然給人一種高大偉岸之錯覺,溫情不禁罵自己‘花’痴了。
“咯吱”“咯吱”有人踩著積雪過來了,溫情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突然想起自己現在處於隱身狀態,即使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看不見,可她不敢去冒那個險,在生死之間掙紮了那麼久的人,都有幾乎變態的直覺,萬一他一劍揮過來,她就要血灑當場了。
可看到那個男人,溫情卻突然眼睛一眯,“竟然是吳小泉。”後來的那個男人竟然是威寧侯府的吳隊長吳小泉,他與這個男人相識,而且看樣子似乎被周繼禮還要得那個男人的信任,難怪他會倒向周繼禮,原來都是幫他的主子辦事的。
能得到那麼敏感的一個男人的信任,要麼他們有過命的‘交’情,要麼吳小泉就是那個什麼公子的人,只是一直潛伏在威寧候身邊,溫情嚇了一跳,既然他們可以往威寧侯府‘插’人,那平陽侯府,平陽侯會不會也有他們的人?
好在耳廓上的‘藥’還未失效,溫情將注意力集中在他們的談話上。
可這一次,卻聽不太仔細,只是隱隱約約聽見什麼威寧候、明天、公子什麼的,溫情掏了掏耳朵,準備再抹點‘藥’,卻耳朵一豎,剛才他們似乎說到平陽侯府了,她忙將‘藥’抹在了耳廓上,兩人卻是錯開了步子,離開了。
“我擦。”溫情恨死了自己,怎麼不早點將‘藥’抹在耳朵上,不然就不會聽不清楚了,他們說到了平陽侯府,平陽侯府怎麼了?
“小白,你聽見了嗎?”溫情只得再次問小白。
小白就鬱悶了,“我的本體是狗不是貓啊!”他對味道很敏感,但對聲音就不是那麼厲害了,況且剛才那兩人就差咬耳朵了。
溫情心中焦急,也不在此多停留,而是朝著威寧候的房間而去,恰好看到兩個家丁在打盹,溫情小心翼翼走了過去,推開房‘門’又忙關上,她的聲音很小,兩人還是打著盹,都沒有睜眼。
溫情在進去的瞬間顯了身形,“侯爺。”
威寧候還躺在‘床’上裝昏‘迷’,聽見輕微的開‘門’聲,他還以為是那些家丁,卻沒想到是溫情。
“溫情?”她不是回去了嗎?
溫情跑的氣短,卻還是說道:“侯爺,這一次,沒有那麼容易會善終的。”她將自己看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您那個吳隊長竟然是那個人安‘插’在您身邊的。”她心在都有些心驚,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何有這麼大的能量,能讓一個人心甘情願潛伏在另外一個人身邊這麼多年。
威寧候也被嚇了一跳,因為挑選的都是近‘侍’的原因,他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有的甚至都查過幾輩,沒想到還是把一個異種給放了進來,難怪啊難怪,難怪威寧侯府這麼快就歸順了那個人。
周繼禮是一個沒有主見的貨‘色’,定然只是向著對自己有利的一方面走,他甚至都不會想想這件事失敗了會怎麼樣,即使成功了那個人會留他一條命嗎?這畢竟不是開玩笑啊!
“現在事情都不在我們的控制範圍之內了。”威寧候也是難辦,如果這件事能讓皇上知道就好了,可現在是晚上,早已經禁宵了,不要說去皇宮,便是在街上‘亂’跑被人抓住也是很嚴重的,更何況皇宮是那麼好進的嗎?沒有皇上的詔令,想要進皇宮,簡直是在自尋死路啊。
一瞬間,他竟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溫情更是六神無主的,雖然她比一般的‘女’孩子要成熟,但是卻並未與政治過多的接觸,現在她才發現原來政治不僅要死人,還要死好多人,這一次有多少人會為此而犧牲啊!
“溫情,看來侯府並不安全。”威寧候想了一下,“你有沒有辦法將淵兒帶到我這裡來。”事到如今,威寧候對溫情說話都客氣了不少,並不像是剛開始那種下命令,而是商量。
溫情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最後還是咬牙,“我可以試試,但是可不可以我卻是不知道。”她擔心的不是那些人的阻擋,而是周淵見根本不願意跟著她來,畢竟他們剛剛才見過面,還鬧了別扭。
威寧候臉上有了喜‘色’,“那拜託你了。”溫情小心翼翼地出了出,再一次吞了一顆‘藥’草,朝著書房而去。溫情有些心疼她的‘藥’草,像吃糖豆一樣吃‘藥’草,她可真是敗家。
已經去過一次,她很快就找到了,監視周淵見的人並沒有減少,只是換了人。溫情四處瞅瞅,還是瞄準了窗子,誰讓窗子開著呢。溫情跳了進去,將窗子關上,顯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