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在的時候有沒有好好念書?”說實話,在山上她似乎已經將兩個‘花’籽忘卻了一般,所以看見他們還是有些愧疚的。
溫少英一直等著他們打鬧夠了,這才讓人將他們帶了回去,只剩下兩人在廳中。
溫情啜了一口茶水。
“少英哥哥,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可有發生什麼事?”她問的不光是家中,還有這京城中。
溫少英神情僵了一下,卻還是笑道:“一切都‘挺’好的,倒是你,在山中過得怎麼樣?我可是聽進去送東西的下人說山中很冷的。”溫情一直在尼姑庵不回來,溫少英又擔心她,便隔三差五的讓人送一些食物、衣飾等進去,順便讓人看看溫情生活的怎麼樣,每個人不約而同的都說山中很冷,他也想去看看溫情,只是他畢竟是平陽侯,若是隨意進尼姑庵,會惹人閑話的。
雖然他的僵硬轉瞬即逝,溫情還是抓住了,她心中一動,溫少英的表情似乎證明瞭某些事情。
“一切都很好,雖然天氣冷一些,不過倒也安靜。”溫情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將漂浮在水面上的茶渣捋了去。
溫少英雖然與溫情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溫情對他了解卻很深,或許是因為他對溫情幾乎不設防的原因吧。
溫少英垂下了眼神,心中卻是猶豫該不該給溫情說,如果站在他的立場上,威寧侯府‘亂’了,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而且這樣的話溫情就不會與周淵見有任何的關繫了,不管是對平陽侯府來說還是對他個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可若是站在溫情的立場上來說,他這麼做卻有些殘忍。
溫情喜歡周淵見,這從那天碰到周淵見與別的‘女’人曖昧而傷心的離開侯府去了尼姑庵便可以看得出來,如果他不將事情的正想告訴她,周淵見出了事情她一定會傷心的。
溫情從溫少英的表情裡就看得出來溫少英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可她不願意相信,對她來說,溫少英就像是另外一個自己,因為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溫少英不知道該不該說,溫情卻是等著他自己說出來,一時間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半晌,“徒步回來,情兒不定也累了,先去休息吧。”他沒有辦法,只能暫時逃避了。
溫情身子未動,只是盯著他的眼神,“少英哥哥,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溫少英身子僵了一下,還是笑道:“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啊,不要多想,快些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那日自稱是周淵見的小廝說的事情他並未當回事,也刻意向溫情隱瞞了,但事後他還是讓人去查探,發現威寧侯府現在已經‘亂’成了一團,雖然他還不清楚具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也隱隱猜得出來這絕對是針對周淵見與威寧候的,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猶豫,如果溫情要管,必定會經過一番腥風血雨,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
溫情本身就經歷了很多痛苦的事情,好不容易才過上了比較安定的生活,他不願意她在經歷一次。
溫少英自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比任何人都渴望安靜的生活,可既然繼承了平陽侯的位置,就註定他這輩子也不可能過上他喜歡的生活,可他會拼盡權力為溫情營造那麼一個環境,如果溫情這一次被卷進去,那就再也不可能平靜了。
這一次的事情不像是與大夫人的鬥爭一般,死兩個人就能解決的,一旦與繼承人相牽扯的事情,必定會牽扯進去很多人,溫情想要從中脫身,很是不容易。
溫情神情嚴肅,“少英哥哥,有些事情對你來說可能是為了我好,但對我來說卻是害了我。”她將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也希望我能快樂吧?”
溫少英苦苦地掙紮著,他明白溫情所說的話,但總的這樣做會讓溫情後患無窮,事實證明這樣做確實後患無窮,但無論怎麼樣,溫情都不會後悔的。
“情兒。”溫少英眼中的痛苦和掙紮,讓溫情很是難受,可就像他說的一樣,如果周淵見這次出事了,她心中會更加的難受。
見她如此堅定,溫少英這才嘆了一口氣,眼神裡說不出的惆悵,就算他把命都壓上,溫情也絕對不會像喜歡一個異‘性’那樣喜歡他,因為他是他的哥哥,這層血緣關系像一張大網,將他們一個隔在網裡,一個隔在網外。
“威寧侯府出大事了……”溫少英將周淵見派人來求救的事情說了一遍,再將他查到的事情也說了一遍,再加上自己的見解。
溫情沉默著聽他將一切都說完。
“少英哥哥,若是我不‘逼’著你說,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說出來?”她並沒有先擔心怎麼救人,而是這樣問溫少英。
溫少英愣了一下,苦澀地點頭。他知道這樣可能讓溫情討厭他、甚至恨她,可他在用他的方式在保護著溫情。溫情緩緩起身,“少英哥哥,我很感‘激’你能為我著想,可是,你的做法太自‘私’了,你只想到了自己,卻沒有想到我的感受。縱使周淵見背叛了我,可我卻不能背叛自己的心,哪怕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我也會竭盡全力去救他的。”說完她就離開了。溫少英重重地坐了下來,痛苦的捂著臉,卻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管家,我這麼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