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隨便找了一處坐了下來,面‘色’悽悽,“想當初錦衣‘玉’食,是何等的風光,此刻卻只能在此鋤草種地。”她將胳膊上的籃子扔在了地上,“這樣的生活,根本就是豬狗不如。”
不過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溫少雄瘦了一大圈,大夫人因為常日勞作、心事過重,也老了不少,兩人每每回到家中都會回想當初的生活,想想,怎麼能安得下心。
“娘,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溫少雄一把鼻涕一把淚,恨不能馬上離開這裡。大夫人也是無奈,他們之所以在侯府中能猖獗,完全是因為有侯爺撐腰,而現在,侯爺天天在道觀不問世事,侯府中的一切都由溫情做主,哪裡有他們生存的活路。
兩人頹廢地坐了下來,都有些無奈甚至悲哀,如果現在還讓她們在侯府中,必定不需如此勞累吧,突然,大夫人的眼神一亮,“也許……”
“也許什麼?”溫少雄對大夫人給予很大希望,見她如此反應,問道。
“也許,她能幫得上忙。”大夫人自語道:“至少我們還有一些關系。”大夫人望著天空,喃喃道:“但願她真能幫我們。”
越是觀察,溫情心中越是不安,這一次平陽侯回來之後的表現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幾乎不見任何官員,哪怕是皇子,期間幾個皇子特意派人來看他,都被他一一回絕了,理由一致:在靜養。
在見過侯爺身邊伺候得小廝之後,溫情幾乎可以確定一件事。
她馬上去找溫少英商量,目前溫少英不過剛剛被當作繼承人培養,人脈、關系之類還處於初步熟悉之中,若侯爺真像溫情所想的一般,她不知道溫少英今後該當如何做。
溫少英得知溫情猜測以後,馬上在這個方面展開了一系列緊急措施,“但願事情不要像我想的一樣糟糕。”溫情有些疲憊,她與溫少英已經連著兩天兩夜沒怎麼閤眼了。溫少英‘揉’了‘揉’太陽‘xue’,將疲憊感通通趕了出去,“這個事情也說不定,不過現在我們已經完全掌控了剩餘工作的重點,只要侯爺能堅持幾天,我們一定可以將一切都搞定的。”溫少英也感覺到了侯爺的異樣,只是沒有想到他會走這一步路。
溫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其實,這件事對少英哥哥來說未必是件壞事,如果真是那樣,到時候你以雷霆之勢將所有反對的意見壓下去,必然會贏得眾人的贊賞,如此,平陽侯府日後的發展便沒有了阻礙。”
溫情不是沒有想過平陽侯為何會這麼做,也許他是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也許他只是想逃避。但不管怎麼樣,他至少給溫少英留下了時間。
“我感覺得到他是在給你留時間,也許他是想用這件事給你最後一個考驗。”溫情分析道,“如果他真要那麼做,剛回來的時候就可以了,何必一直在等。再者,我不相信他對平陽侯府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溫少英點頭,他也想到了這一點,如果平陽侯真的對平陽侯府一點感情都沒有的話,就不會一直在等,“或許他就是在等我做這些事。”
連續忙碌了兩天兩夜,溫情終於有機會眯一眼,她枕著胳膊趴在桌子上沉沉睡了過去。
溫少英剛回過神,便發現溫情睡了過去,也沒有叫醒她,只是將她抱到了‘床’上,蓋上被子,而後讓丫鬟伺候在外間,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也會累啊,也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到了傍晚,溫少英終於是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到溫情的背影,她背對著他,望著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深深地沉思當中。
溫少英一眼看到的便是她的背影,消瘦而弱小,他不知道,如此消瘦得人是如何負擔起如此重負,在那麼一瞬間,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她活得輕松。
“少英哥哥你醒了。”溫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了身子。
“嗯。”溫少英沒有問她為何會出現在他的房間裡,這些都不重要。
“侯爺進宮了。”溫情神‘色’出奇的平靜,“如果我猜得不錯,明日關於他的事情便會傳得沸沸揚揚,畢竟,像他這樣身份的人能超脫世外是很少見的。”
溫少英也能想象得來,一旦明日訊息傳出來,舉朝上下會是如何的驚訝。
“溫月溫翔呢?”
“他們在唸書。”溫情道,“這次回來他對她們特別的好,他不應該不知道那兩個孩子的身世啊?”這就是為何溫情覺得奇怪的地方,身為侯爺,他想要知道自己‘女’兒後來的情況並不困難,她就不相信他不知道舒‘玉’兒與溫二所生的孩子還有一個叫溫月一個叫溫翔。
“好了,不要多想了,看你這兩日勞累的,便多去休息休息,剩下的事情有我呢。”溫少英起身,他也過於勞累,躺著休息竟然沒有將外套脫下,輕輕箍住她的肩膀,溫柔道。溫情搖了搖頭,“在沒有得到準確的訊息之前,我是休息不好了。”就是因為這樣她才睡到一半的時候就醒了,閑來無事便進了溫少英的房間,在這個禮教甚嚴的年代,像她這樣隨意進入別的男子的房中,怕是不多見吧,可是隻有她知道她為何如此信任他。平陽侯很晚才坐著皇上的禦車回來的,他的面目清冷、表情嚴肅,擰成疙瘩的眉尖顯示著他現在的心情並不平靜“侯爺。”他剛準備進入房中,便聽見一個聲音。轉過身,也是驚訝了一番,“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