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禮大概也覺著一個‘女’人酒量也只是吹出來的,便答應了。
一個時辰後,溫情步履蹣跚,“喝不倒你!”她的雙頰泛紅,杏眼微眯。
周繼禮已經倒在了桌子下,或許他最後都不明白,為何讓一個‘女’子給撂倒了吧。
‘迷’‘迷’糊糊的溫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待她醒來已經是半夜時分。
費力地睜開眼,卻是模糊的一片‘床’幃。
“這是哪裡?”她想要起身,卻覺得腦袋一陣劇痛,不得不重新躺了下來,發出的巨大響聲將趴在‘床’沿的周淵見驚醒。
“你醒了?這是我府的客房中。”他驚喜道,“要不要喝水?口渴不渴?”
溫情有些‘迷’茫,不知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裡。
“你今天有些醉了,我便留你在威寧府中住一晚。”他突然有些像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你不會介意吧?”一個‘女’孩子夜不歸宿,似乎對她的名聲是不好的。
溫情搖了搖頭,她只有滿心的感動而已,怎麼會怪他呢。“謝謝你。”
見她沒有怪罪他,周淵見笑了起來,“要說謝,也該是我謝你,若不是你,我今天怕是沒有辦法全身而退。”周繼禮是故意在為難他,哪裡會讓他有機會可逃,可他沒有想到溫情的出現,更沒有想到溫情會幫助他,最想不到的怕是溫情也這麼的能喝。
溫情沒有說話,只是心中也是慶幸,“小白,謝謝你。”她心中默默道,若不是木靈空間中的靈‘藥’,她一個幾乎滴酒不沾的‘女’子怎麼可能喝得過周繼禮呢,只是這些話她是不會、也不能告訴周淵見的。
溫情就這樣在威寧侯府中待了一夜,第二日周淵見派人將她與安寧安靜送了回去,既然自己的主子不回去,安靜安寧自然是不會回去的,這樣也正好能讓別人少了一份猜忌之心。
回去之後溫少英並未問她為何徹夜不歸,只是見她渾身酒氣,微微有些生氣,不過生氣之後還是讓她馬上回去休息,並且讓廚房給她準備了一些清淡的飯菜,此事也讓溫情心中感動不已,溫月溫翔兩個家夥,在雲鶴書院淨是打雜了,並未學到什麼真本事,溫情專‘門’請人來教他們。
‘迷’‘迷’糊糊過了兩天,終於是將酒勁給壓了下去,溫情發誓,日後絕對不如此喝酒,簡直是要命,哪裡是喝酒。
這一日,周淵見來到了平陽侯府中。
“你這是怎麼了?怎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溫情見他情緒不高,有些奇怪的問道,在她的眼裡周淵見似乎總是一副不急不忙、沒有表情的樣子,像今日一般總是沒有‘精’神還真是少見。
周淵見搖了搖頭,並未說話。
溫情也不好再問,便陪著他在府中閑逛了一天,這一天也更加讓溫情覺得周淵見心中必然是有事,只是他不願意說,溫情也毫無辦法。
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了周繼禮喝酒請求的周淵見破天荒的‘藥’喝酒,溫情本不答應,可見他表情像是奔喪一般,還是讓人兌了一壺酒送了上來。
像灌水一般一杯一杯將酒灌進了肚子,周淵見不禁想到了威寧候對他說的話。
“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是該成親的時候了。我這些日子便幫你看看哪家的千金適合。”
周淵見並未如此喝過酒,不過幾杯,便覺得臉紅心跳,重重將酒杯撴在桌上,嚇得溫情身子一跳。
“不要說你沒事,說說吧,你這是怎麼了?”平日裡的周淵見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他總是像一個謙謙君子,做事彬彬有禮,哪像今日一般魯莽。
周淵見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快速地低了下去,將一杯酒再次灌了進去,溫情終是看不慣了,一把將酒杯奪了過來,“男子漢大丈夫,有事說事,喝酒喝酒,喝酒算什麼本事。”也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周淵見不該是如此頹廢的樣子,頹廢的讓她有些討厭。
或許周淵見並未想到平日裡溫和的溫情會有這麼粗暴的一面,驚的嘴巴都閉不住了,半晌,“我爹為我張羅親事。”他自己都感覺有些可笑,不過是娶妻而已,他卻‘弄’得像是死了人一樣。
溫情手頓了一下,“那是好事啊。”
“好事嗎?”她在心裡問自己,周淵見結婚會是一件好事吧?
“是嗎?”周淵見垂著頭,右手握成了拳狀,一錘錘在桌上,桌子忙上晃了晃,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可我不想,不想我的婚姻成為一種工具。我不想跟一個我不愛的人在一起你懂嗎?你懂嗎?”到最後他甚至已經變成了聲嘶力竭。
溫情嘴角‘抽’了‘抽’,幹笑了兩聲,她可以理解周淵見現在的行為,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未來是要與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一起度過,他的心裡一定特別難受吧,可大家族的婚姻不都是那樣嗎?誰能左右得了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幸福。“溫情。”周淵見突然像是快要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一把抓住她的手,“溫情,你願不願意,願不願意做威寧侯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