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草雖然是常見之物,可勝在它常見,眾人一般都不注意,哪裡會做出關於它的詩呢。
“溫兄可做一首。”坐在溫少雄身邊的才俊得到溫情的暗示,大聲道。
溫少雄臉上表情一僵,只不過過了幾天就恢複了臃腫的身子挪了起來,幹笑,“這個……這個……”他哪裡能做得出詩,心中對溫情怨恨不已,她肯定是故意的。
平陽侯皺了皺眉,溫少雄純粹是丟平陽侯府的臉,溫情見平陽侯臉‘色’不對,忙出聲,“大少爺身體不適,便不做了,還有哪位才俊可作詩一首?”
溫少雄怏怏坐下,心中滿是怨氣。
“溫兄,你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你便做一首吧。”坐於溫少英身邊的人鼓勵他。
溫少英也不扭捏,站起身抱了抱拳,“各位兄臺厚愛,小生便不客氣了,這裡有一首新詩,只是草稿還未成形,請各位兄臺多多指教。”
侯爺目光明亮盯著他,溫少英也只是溫和笑了笑,“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吹風吹又生。”
他一念完,所有人都震驚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連連拍手,“溫兄當真好文采,野火燒不盡,吹風吹又生。妙哉妙哉!”
溫少英並未得意,而是搖搖頭,“可這‘吹’總讓我感覺有些不好,想換一個字,各位兄臺可有什麼好的見解?”
“吹?”侯爺也思慮開來,“吹風吹又生?”換成什麼字好呢?
溫情心中一陣驚駭,這不是……她猛地搖了搖頭,出聲道:“少英哥哥,換成‘‘春’’可好?‘春’天的‘‘春’’,‘‘春’風吹又生’。”
“‘春’?‘春’風吹又生!”
“奇哉妙哉!”侯爺也是一臉震驚,似乎並未想到溫情會用如此恰當的一個字,“‘春’風吹又生,當真妙哉!多謝吾妹改字!”溫少英朝著溫情深深一拜。
侯爺都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當天夜裡,四夫人卻是來到了青竹園,溫情讓安寧泡了一杯茶,四夫人小啜了一口,贊嘆,“這茶當真是極品,喝一口便覺著身子骨都舒服了,敢問這是何茶?”
溫情笑著搖了搖頭,“四姨娘便是知道了無用,這茶市面上可是不賣的,一個人一生也只能喝這一次。”四夫人身體不好,長年累月的傷殘的累積,讓她的身體接近崩潰的邊緣,溫情也不過是讓她身體機能煥發生機罷了。四夫人似有所悟,正待說話,卻見安寧安靜站在一旁又閉上了嘴。
溫情自然看清了她的動作,“有什麼事四姨娘便說吧,安寧安靜都是自己人。”
安寧安靜從小陪著她一起長大,與她情同姐妹,除了木靈空間別的事情並不需要瞞著她們。安寧安靜一陣‘激’動,感‘激’地看著溫情。
四夫人笑出了聲,“也罷,有個知心的人當真是好。”她頓了頓,“今日為何要幫英兒?”
溫情就知道她要問這個,臉上表情燦爛,“我說報複您相信嗎?”透過這些天的觀察,她知道四夫人與這平陽侯府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雖然她看起來生活的極其艱難,可她卻也是最沒有人為難的一個人,或許是看透了人情冷漠吧。
或許剛開始她就想到溫情會如此說,“為什麼?”
如果在平陽侯府除了安寧安靜還有誰值得相信的話,那個人必然是四夫人,溫情抿著‘唇’,眼光在她的身上轉了一圈,“四姨娘在府中時間不算短,大概也知道我娘親的事情吧?”她的目光鎖定在四夫人的臉上,可四夫人的臉‘色’卻是‘波’瀾不驚,點了點頭。
舒‘玉’兒的事情當初可是鬧的人盡皆知,即使一個外人也知道,更何況是她呢。
“四姨娘現在該明白我為何會這樣做了吧?”溫情表情肅穆,只要談到她的娘親,她就感覺心裡像是壓了一塊石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目光憂鬱而深沉,盯著某一處好久才回過神,“其實這也是我為何要幫你們的原因,在你們的身上,我似乎看見了娘親當初,她或許也是如此受排擠吧。”一開始幫助四夫人,她並沒有摻雜任何的利益問題在其中,只是覺得遇到了一個與自己同病相憐的人罷了。“只是她沒有四姨娘好命,最終還是迫不得已遠走他鄉,最後客死異鄉。”溫情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每每想起這件事,她就覺得心中堵得慌。“四姨娘,當初娘親被‘逼’遠走他鄉,這其中,是不是也有侯爺?”如果僅僅只是大夫人,她不相信舒‘玉’兒會舍棄自己深愛的夫君、‘女’兒和父親遠離這個地方,必定是被‘逼’的走投無路,這才不得不離開這裡。四夫人定定的瞅著她,沉默,“我只希望日後你能照顧好我的孩兒,日後便不會讓你失望。”溫情搖了搖頭,“我幫助你們並非為了回報,也並非想要在你們身上得到什麼利益,娘親的仇,我自己能報,必不會假借他人之手。”四夫人這話中之話讓人聽的心驚,溫情生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