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這一次房‘門’的聲音更加的輕細且持續的時間相比較而言較長。
白‘色’的身影飄到大夫人的窗前,幽幽嘆了一口氣,輕輕落在了‘床’沿,“郭芙蘭,你當真不認識我了……”‘肉’眼可見的白霧從她嘴裡噴薄而出,沖著大夫人‘門’面而去。
不過幾秒,大夫人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瞳孔卻是猛然一縮,“啊!”一聲,身子快如閃電般從‘床’沿溜到了最裡面,順帶著撈起被子抱在懷裡,“你要幹什麼?”
白‘色’的身影懸在‘床’上,見她躲進了裡面,緩緩落了下來,幽幽道:“你自然知道我要幹什麼?”那冰冷的聲音宛若從地獄傳來一般空‘洞’。
大夫人閉緊眼睛尖叫著,似乎想要將她趕跑。
“沒用的。”白‘色’的人影再次出聲,“這裡被我的怨氣包圍,沒有人可以聽見。”
“怨氣?”大夫人眼皮子跳了個不停,忽而放聲大哭,“你為何纏著我?當初又不是我要讓你出去的?”
白‘色’聲音音調未變,“你自己知道,何必問我?郭芙蘭,你欠我之多,怕死了還不清我。”
大夫人心中被壓抑的恐懼完全爆發了出來,原先不過抱著一點僥幸,未想到真的是她回來討債了。她屈身將被子籠罩在頭上,只‘露’出一張臉,“舒‘玉’兒,這一切是你自己沒本事,死便死了,為何還要回來欺負我!”
“為何?”白‘色’的身影似乎在思考什麼,長長的頭發遮蓋了一張蒼白的有些恐怖的臉,忽而抬了起來,那張酷似舒‘玉’兒的臉讓大夫人的心理防線一度崩潰,“夫君讓我來告訴你,他在底下過得‘挺’好,只是想你了,你也快快下去吧!”說著身子突然騰飛了起來,雙手呈圓形朝著她的脖子抓過來。
“安靜,這是一種‘藥’粉,只要你吃了它便可以如鬼魂一般飄然,而且還可以讓看到你的人想到她最害怕看到的人。”溫情鄭重將一瓶‘藥’粉放在了安靜的手上,“這次事關重大,如果我預料不錯,娘親當年之死怕是沒有那麼簡單。”本應該快樂無憂的年紀,溫情的身上卻有少見的老成,她像是看透了一切,別人卻怎麼也看不懂她。
安靜攥緊了手,“小姐,您放心,安靜一定不負小姐之望。”安寧在一旁給她打氣,“安靜你絕對可以的。”
“嗯。”安靜重重點了點頭,小姐對她們這麼好,為了她們和大夫人鬧翻了,按著大夫人的脾氣,一定不會放過她們的,既然如此,那就先發制人,好在有小姐在,一切進行的都非常的順利。
接著府中鬧鬼的事情便開始了,剛開始安靜還有些擔心,經過一系列事情之後漸漸地也放下了心,只要有小姐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小姐您如何想到這樣的主意的,竟將大夫人嚇得魂飛魄散。”從後‘花’園中回來,安靜迫不及待的問道,看到她恐懼的樣子,她打從心眼裡高興。
溫情溫和笑了笑,臉上布滿了恬淡的笑意,“還記得我問過你們的問題嗎?你們怕不怕鬼?”
兩人恍然大悟,難不成小姐就是在那個時候已經想到了此計。
“沒錯,既然你們都怕鬼,我想著她們也會怕的,便想出了這個計策。”
“只是……那個丫鬟是怎麼回事,我並未嚇她,她怎麼會看到我的?”安靜還是有些想不開,那個丫鬟根本不像是在演戲,難不成這府裡還有別的“鬼”?
“並非這樣,那丫頭不過收了我的錢財。”溫情看向了安寧,“我讓安寧拿了五百兩銀子去找那個丫鬟,並且答應她,只要她將事情辦好了,我不僅把所有的銀子給她,而且還能讓她回家去,從此不必再為奴為僕。”她淡淡說道,有誰想要做奴才,只是迫不得已罷了,那丫頭也算是爭氣,不僅贏了所有的銀子還順利回家了。
“可是……她還發燒了……並且說胡話了?”
“我給了她一種‘藥’,只要吃了它,身體發燙且冒汗,外表看上去像是夢魘,其實不過是假象。現在,她應該與家人已經遠離了這個地方了吧?”遠眺著窗外,溫情笑得開心,“如果既能將大夫人的假面具揭開又能解救一個人,很值了。”
安靜心中嘀咕小姐真是大方,五百兩銀子,只要他們不胡‘亂’‘花’,夠他們一家人用一輩子了。
“還有那個法師呢?”她突然想起那個法師,他是名聲在外的法師,不太可能為了五百兩銀子去作假。
“安靜,你要記住,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被銀子收買的,但同樣,所有人的人都是有所求的,我不過是順了他之所求而已。好了,金蓮會配合我們的行動,今晚,我們便去揭開那個虛偽的郭芙蘭的假面目吧。”將窗子關緊,溫情定定看著她們,“我相信,今晚所有的事情都會水落石出的。”
“不要……”大夫人終於是怕了,大吼一聲,“舒‘玉’兒,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傳出假訊息說你與人‘私’通,還偽造了證據,使得你眾叛親離,連平陽侯都不認你,最後不得不逃往山野,嫁給村夫。”此刻的大夫人與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夫人判若兩人,痛哭流涕,恨不能跪著求白‘色’的影子放了她。
“我知道,讓你一個大家小姐嫁給一個村夫很讓你委屈,更何況還生下較溫月與溫翔了兩個孩子,最後悽苦而死,可是……可是……”她的臉‘色’突然一變,猙獰無比,“可是你搶了我最愛的夫君,你搶了我兒子的父親,我恨不得你死!”她神‘色’剛張揚了一些,白‘色’的身影臨的便近了幾分,撲出的寒氣讓她終於清醒了,胡‘亂’撲打著,“你不要過來,要怪就怪那溫二,是他沒有本事讓你活下來,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你走啊!走!不要跟著我……快走!舒‘玉’兒,你活著我鬥得過你,你死了我……我也不怕你……不怕……”即使害怕無比,她還是不忘逞強。
“原來如此……納命來!郭芙蘭!還我命來!”白‘色’的身影吐出一句話,身子越發的靠近她。“不要……這怪不得我,不怪我……”大夫人兩只腳不停的蹬著‘床’鋪,身子使勁往裡縮,恨不能變成一隻老鼠鑽進老鼠‘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