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一張小臉,原本是清秀可人的,眼‘波’一轉,瞬間就平添了幾分明麗和妖媚,像是那開在路邊的曼珠沙華,明明是不祥的妖‘花’,卻叫人仍是忍不住被她的明‘豔’所吸引。
甫一見著溫情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在場的眾人都吃了一驚,尤其是寧墨還搖了搖頭,心道,果然‘女’子變臉比翻書還快,剛剛兒還烏雲遮天,這會兒已經晴空萬裡了。
只有周淵見目光如炬,灼灼地看著溫情,他深知,溫情定然沒那麼簡單就會原諒二皇子,無論是什麼舉動,自有她的道理。
而另一邊,楊小環已然呆住了,怔怔地望著溫情媚眼如絲,腳步卻彷彿被根深蒂固住了,絲毫不能動。
二皇子的心裡有個聲音在說著“危險”,但他卻好似入了魔一般,三魂七魄都丟了,一步步緩緩地向溫情走去。
彷彿是守著一枝‘花’骨朵,日日夜夜地看著,也就看厭了,甚至覺得就算它有朝一日開‘花’,也不過爾爾。忽而有一日,那‘花’骨朵竟開出了‘花’來,‘花’朵‘豔’麗無雙,反倒讓人生出無限的驚喜。
此刻瞧著溫情那嫵媚的樣兒,二皇子就是這種感覺,不由姿態放得更低了,還想著能求得溫情的原諒,甚至重新回到之前的局面——左擁溫情,右抱楊小環。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二皇子臉上,霎時之間,溫情臉上的柔媚就不見了蹤影。而是氣鼓鼓地望著二皇子,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無恥之徒!”
話音未落,溫情又是揚手一記,左右開弓,一下子打了二皇子數十個耳光,個個耳光都響亮,“啪啪啪”的聲音回‘蕩’在包間裡。
這時候包間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這般動靜,已然驚動了隔壁的人,但外頭那些人許是豎起了耳朵貼著牆壁聽牆根,卻無法目睹。
溫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勁兒,心中憋著一股氣,只覺著耳光扇在二皇子臉上才稍微發洩了些,直到楊小環猶如一頭瘋牛似的不管不顧地沖上來,周淵見和寧墨生怕她一個不慎傷到了溫情,這才將溫情拉開。
待兩方人馬分開了,溫情定睛一瞧,忍不住笑了起來。
二皇子原本俊俏的一張臉,已經紅了一片,腫得老高,好似堆疊了兩個饅頭上去,把嘴巴活生生擠成了櫻桃小嘴。
既心疼又憤恨地扶住二皇子,楊小環騰出一隻手來,輕柔地撫上二皇子被扇腫的臉頰,即使她的動作已經放得很輕柔了,還是讓二皇子疼得打了個哆嗦。
方才溫情出手的時候,迅捷而勇猛,壓根就沒給二皇子任何反應的機會,是以他硬生生地受了這數十個耳光。
打完之後,溫情才發覺自己的手掌心也是紅了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感如影隨形,但心裡總算是舒爽了許多。
“你……你個潑‘婦’!”溫情此舉,完全粉碎了二皇子最後殘留的幻想,他看向溫情的目光複雜,既有幾分懼怕,又有藏不住的怨懟。
溫情莞爾一笑,輕聲但卻堅決地講:“我是潑‘婦’,那你是什麼?白披了一張人皮,心眼比那黑心的蘿蔔還要惡心!玩‘弄’我的感情也就算了,橫豎我也對你沒什麼感情,不過是看在老人的面子上,自己又沒有喜歡的人,嫁也便嫁了。可是我外公沒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吧?你竟然妄圖加害於他!這事兒若是捅到皇上那兒去,我也很想聽聽看皇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意思,到底是偏袒這個兒子呢,還是不偏不倚地公正裁決。”
一提起“皇上”,二皇子就打了個‘激’靈,且不論皇上會站在哪一邊,單是想想讓皇上知道了他做的這些事情,想必皇上以後更不會重用他了。
更何況,溫情那一邊,無論是周淵見還是舒貴妃,都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兒,諒自己也沒什麼勝算。
“溫情,咱們之間的事兒何必扯到大人身上,是吧?我沒有那個意思,平陽侯待我自然是極好的,我怎會對他下毒手呢,你……你這是聽誰說的,那人絕對是在陷害我。”二皇子面‘色’訕訕,他仔細一思量,知道這會兒不能得罪溫情,只好順著溫情的話頭往下說,原本高昂起來的氣焰瞬間又變沒了。
“呵,陷害你?”溫情嗤笑一聲,看著二皇子那膽怯的模樣,‘私’心想道,為何這般不堪的一個男人,自己之前竟然覺得還不錯,真是當初瞎了眼,“要不要我把那句話完整地複述出來?我不是聽別人造謠,正是聽你們這一對狗男‘女’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說出口的!”
二皇子不知道溫情已經在隔壁聽了半晌,還想辯解,剛剛張開嘴就被楊小環推到了一邊去。似是對二皇子那低聲下氣的模樣極為看不上,楊小環一馬當先站定在溫情面前,微微揚起那張美麗的臉龐,柳眉倒豎,厲聲應道:“是我說的,那又怎樣?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說過的話,我自然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