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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情內心裡,對這個四姨娘是極為好奇的,甚至比對大夫人更好奇,只是兩人接觸不多,她便把什麼想法都藏在了心裡,並沒有表現出來。
一方面,從僅有的幾次接觸中,溫情老是感覺到四姨娘對自己似乎特別照顧,另一方面,自己對於這種無緣無故降臨到身上的好,總是有幾分抵觸情緒的。
正在溫情胡思‘亂’想著的時候,四姨娘對身邊帶來的孩童招了招手,示意他把手裡的東西遞給自己,轉而看向溫情,緩緩開口,關切地講:“今兒晚膳的時候,又沒見著你們,一打聽才曉得這兩日大夫人一直沒給你們飯吃,這不,擔心你晚上會餓,就送點吃的過來。”
說著,四姨娘將手裡捧著的小食盒端給溫情。
微微點頭,雖然不清楚四姨娘為何會對自己這麼好,但溫情一是想著在平陽侯府裡,大夫人都未必敢直接對溫情下手,更遑論四姨娘了,再者如果自己不接過來的話,這面子上未免也太不好看了。
安寧遵從主子的意思,微笑著從四姨娘手裡接過東西,同安靜默默地立在一旁。
“多謝四姨娘關心了,溫情甚是惶恐。”溫情說著客套話,臉上的笑容雖然燦爛,卻有些疏離。
四姨娘彷彿是一株在冬日冰天雪地裡盛開的紅梅,靜靜地綻放,給人一股安好靜謐之感。
她彎了彎細眉,一雙眼眸笑成了月牙兒,淡淡地笑言:“你這孩子,說什麼惶恐不惶恐的,從前我和你娘關系親如姐妹,如今她不在了,侯府又尋回了你來,自然是要對你多加照拂的。”
聽聞了四姨娘的話,溫情不經意地微微蹙眉,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就脫口而出了,問道:“我娘還在平陽侯府的時候,您就認識她了?既然您和她關系甚好,那您也一定知道十幾二十年前,我娘為何要逃離侯府咯?”
許是溫情‘逼’問的語氣太過急迫,把四姨娘嚇了一跳,她往後稍微退了一小步,方才堪堪站住腳。
“你們小聲些,主子身體不好,可別嚇著她了。”看上去不過總角年紀,說話還略有些稚聲稚氣,板著個臉,一本正經地對溫情道。
被一個還未及弱冠的孩童訓斥了,溫情轉過臉去,這才注意到他。
這孩童身量不高,溫情跪著也才剛好與他平視,瞅了瞅稚氣未脫的孩童,又瞧了瞧一臉不好意思的四姨娘,溫情有些不可置信,試探‘性’的問:“四姨娘,這孩子是誰?”
臉頰微紅,幾乎要一直紅到耳朵根子去了,四姨娘訥訥地答:“這是大夫人派來伺候我的小廝,你別看他年紀小,會做的事情可不少,再者,我是寧願帶上他,也不願支使院子裡別的人。呵,郭芙蘭以為我不知道呢,那些人全是她的眼線,如今夫君往日的妾室們走的走,死的死,也就剩下我一個尚在她的面前晃悠,她啊,恨我入骨呢!”
甫一提起大夫人來,四姨娘也有些‘激’動,言辭數落大夫人,幾乎不帶喘息。
早就猜到大夫人那好強的‘性’子在侯府中也有樹敵,只是一時仗著自己手握權勢,無人能把她怎麼樣罷了,溫情低低地嘆了口氣——她沒有興趣聽四姨娘講述大夫人的殘暴過往,她想知道的只是關乎自己那素未謀面的娘親的點點滴滴。
斬釘截鐵地打斷四姨娘的話頭,溫情再一次執拗地追問:“四姨娘,既然您與我娘當年甚為熟稔,那麼可以告訴我,我娘當初是被什麼事情‘逼’得逃離侯府嗎?可是大娘做了什麼,‘逼’得我娘不得不走?”
面上閃過一絲難為情,四姨娘支支吾吾地遮掩著:“這……你問這個作甚,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就讓它隨風飄逝,讓大家都忘記吧。這麼多年,我已然忘了呢……”
從四姨娘那遮遮掩掩的只言片語,溫情自然能判斷出真相——四姨娘在說謊,當年溫情的娘親為何‘逼’走山野,她定然是知道全部的來龍去脈,只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在掩飾,不肯將實情和盤托出。
眉頭狠狠地皺成一團,溫情眼神一沉,靈機一動,換了個角度來試探。
冷冰冰地抬眼看定四姨娘,溫情一直看得她訕訕地垂下頭去,出口也是寒氣四溢的話:“呵,虧你還說與我娘親以前關系親厚,情如姐妹呢,扯淡!想必當年是大夫人對我娘下了手,而後這些年來,你一直生活在大夫人的‘陰’影之下,對她生了畏懼之心,寧肯舍棄這一段姐妹情,也不願把真相講給好姐妹的‘女’兒知道,對不對?”
最後那一句厲聲的責問,溫情用足了十分的戾氣,聽上去似是氣憤不已,驚到了四姨娘。
“不是的!萬萬不是這樣的!”脫口而出,四姨娘面上也現出幾分痛苦之‘色’,一想起好友的悲慘結局,心中的悲痛就愛無法自抑,更何況是被好友的‘女’兒如此詰問。
眉梢一挑,溫情窮追不捨,只是語氣稍微舒緩了不少,俗話說,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溫情用的正是此招:“不是我所說的那樣,又是怎樣?四姨娘,你既是我孃的好友,那晚輩就鬥膽請您為我想一想。原本我可以在平陽侯府守著爹孃過安生日子的,卻流落到了山野過苦日子不說,還早早地失去了娘親,十多年過去了,竟然連自己為何要受到這樣的懲罰都不知道。四姨娘,您覺得我心裡會怎麼想,難道我沒有資格知曉這一切的源頭嗎?”
溫情這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不僅是四姨娘,就連安家兩姐妹和金蓮也都忍不住抬起眼來看著她。
金蓮是一副樂得看好戲的模樣,既然自己逃不掉,那就不如留在這兒看一場好戲,若是背後沒有安家兩姐妹一左一右地按住她的脊背,她恐怕會覺得更舒心。而安家兩姐妹,則是真的有點擔心溫情,不知自家主子下一步會如何做,初來平陽侯府根基未穩,就算對方只是一位不受寵的姨娘,樹敵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溫情的話音落地,四周卻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四姨娘與溫情面面相覷,卻一直微抿著‘唇’不曾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