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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不過溫情的執拗,最後舒貴妃只好無奈地服了軟,坐回原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罷了,你且起來,我告訴你吧。 ”
溫情的本意並不是為難舒貴妃,只是想知道這關乎大娘和外公之間的約定到底是什麼,以便在以後的日子裡,遇事自己才能夠從容應對。
此刻,看著舒貴妃滿面的頹然之‘色’,溫情又有些於心不忍,她艱難地站起身,低垂著頭,手指扯著衣角,不願直視舒貴妃那張絕美的臉,喃喃道:“小姨,對不起,我……我……”
嘴‘唇’翕動了好幾下,但解釋的話,溫情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揮了揮手,舒貴妃反倒給溫情尋起理由來,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你還年輕,好奇心盛是正常的,只是以後在外頭可要小心些,壓住自己的好奇心才行,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反而活得更久更安穩。這事兒吧,說起來其實也不算什麼隱秘,只是你外公尚且健在,他不願人家在背後議論紛紛,所以就暫且保密了。認真理起來,這事兒跟你也有那麼點千絲萬縷的聯系,你心裡知道就好,別拿在你外公面前去講,免得他又說我多嘴多舌了。”
溫情點點頭,大氣都不敢出,靜等著舒貴妃揭曉謎底。
緩緩站起來,舒貴妃今日穿了一身白底小碎‘花’的長裙,裙擺處繪了一圈一圈‘波’‘浪’似的紋路,漫步走來彷彿是踏‘浪’而行,頗有一番風味。
但溫情此刻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關乎平陽侯和大娘之間的約定上,對眼前這亦靜亦動的美景,全然沒有興致。
在小小的八角亭子裡徘徊了片刻,舒貴妃的思緒似乎也飄去了很遠的地方,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既然舒貴妃已經答應告訴自己內幕了,溫情也不會再去催促,而是焦急又安靜地等待著。
許久,大約是在心裡面組織好了語言,舒貴妃才一鼓作氣地簡短講完:“說來你外公和大娘之間的約定其實很簡單,一言以蔽之,那便是待你外公百年歸天之後,將會把侯爺的爵位傳給大娘的兒子,作為‘交’換條件,大娘這一邊則要保證把平陽侯府的所有人都納入羽翼的庇護之下,保護他們,以及儲存平陽侯府的名聲。”
“把爵位傳給大娘的兒子?”
溫情驚詫得脫口而出,有些不能接受這個解釋,心中的疑問更多了:“小姨,外公現在身體尚且康健,怎會這般急著早早就定下爵位繼承人呢?再者說了,大娘原是我爹的正室,說句不好聽的話,與我們平陽侯府有什麼關系,我爹已死,能夠收留他們孤兒寡母已是很好了,還要奢望奪去爵位繼承人之位,是否心也太貪婪了一點?”
“溫情!”
厲聲呵斥溫情閉嘴,舒貴妃左右張望了一下,方才發現她們倆人正在湖中心的小亭子裡,離她們最近的小廝和丫鬟隔了一座橋呢,是聽不到這些話的。
再一次低聲嘆息,舒貴妃也有些無奈:“這些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可別拿到外頭去講,小心隔牆有耳,若是被傳到了大娘耳朵裡,那就麻煩了。外公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有苦衷的,你要體諒。”
舒貴妃解釋得苦口婆心,但溫情卻一臉鄙夷,有些沒法接受,反詰道:“難道是外公不中用,做了一輩子的侯爺,卻還需要仰仗大娘不成?”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呢!”舒貴妃立即生氣了,板著臉教訓溫情,“外公對你一片真心,你怎能如此說他?他辛苦了一輩子,雖說的確是沒有做出什麼大作為來,可支撐侯府到如今,也算是不錯了,外人可以隨意說他,想必他也不在乎,可你作為他的外孫‘女’,他若是聽到你這般說他,心裡指不定怎麼心傷呢!”
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溫情的氣焰立刻就被打壓了下去,站直了身體,就連腳尖也繃得直直地,兩隻手垂在身側,低低地道歉:“小姨,抱歉,我……我只是一時失言,我知道外公對我好,心裡也是感‘激’他的,但我不想看到本屬於外公的東西憑空落進別人的手裡,指不定大娘是用了什麼不光彩的計謀才引得外公簽下這個約定呢。”
事到如今,溫情依舊堅信,平陽侯之所以會和大娘定下這個誓約,多半是被大娘的‘花’言巧語‘迷’‘惑’了。
她十分堅定自己的想法,想來想去,她都覺得這件事情是大娘佔了便宜,對平陽侯壓根就沒什麼好處。
“唉,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想當初,爹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我也不支援,但現在看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舒貴妃嘆道,眼神悠遠,彷彿陷入了遙遠的回憶裡面。
似乎話裡有話,溫情更加好奇了,挽住舒貴妃的‘玉’臂,糾纏不休:“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內幕,小姨,你快些告訴我吧,不然讓我東想西想,不知道又會想出什麼來了。”
牽住溫情的手,兩股溫熱合為一處,舒貴妃領著溫情繼續回到小亭子邊緣的長凳上坐下,一字一句地緩緩向她解釋:“你別急,咱們慢慢講。”
舒貴妃說了很長的一段話,溫情一直沉默地聽著,直到舒貴妃講到口幹舌燥了,才堪堪將這件事情的初衷解釋完畢。
原來,平陽侯府到了溫情的外公這一代,便只有他一個獨子,而他雖然娶了好幾房的姬妾,最後也只得了兩個‘女’兒。大‘女’兒,也就是溫情的親娘,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蹤影,是壓根指望不上了;二‘女’兒則被傳召入宮為妃,生下的孩子也與平陽侯府沒多大關系,是皇上的孩子,更何況時至今日舒貴妃的肚子還沒有動靜。
基於這種情況,平陽侯為了讓傳承了好幾代的家族繼續傳承下去,便動起了歪腦筋。
“你爹死得早,正好那時候你爹的家裡也出了些‘混’‘亂’,你大娘帶著孩子就不願意回去你爹那兒,孤兒寡母,也是怕被欺負吧。可是又不能回孃家去,那是會讓人看不起的,她就在平陽侯府住下了,後來你的外公大抵也是考察了一番,在你爹剩餘的兩房姬妾中擇了正室,便與她定下了這個誓約,為的是把平陽侯這個家族保住!”舒貴妃說得痛心疾首,對於跟了皇上十多年,平日裡承雨‘露’也是最多的那個,卻一直膝下無出這件事情,舒貴妃一直覺得很抱歉。
這抱歉的物件,不僅是對一直想擁有他們倆孩子的皇上,更是對平陽家族。
見溫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舒貴妃怕她不太懂官場上的潛規則,繼續向她細致地解釋:“你可能不知道,就拿五十年前的司徒家來說吧,當初也是官拜一品的家族,可是後來無人可繼,樹倒猢猻散不說,當年餘下的那些家臣也被欺壓得不‘成’人樣。你外公是見識過了無人當家做主的苦啊,才費盡千辛萬苦,冒著極大的風險押寶似的,也要為平陽侯府尋到一個繼承人。”
“那……那皇上也知道這件事情?他會同意嗎?”繼承爵位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最首要的條件便是要經過皇上的首肯,因而溫情才有此一問。
“有我再旁吹枕頭風,皇上自然是預設了,只要是你爹的血脈,經過你外公的同意,也有繼承平陽侯府的資格。”舒貴妃將頭扭向另一邊,遙望著遠處湖面上低飛的鳥雀,喃喃自語道:“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