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左思右想的時候,小白狗忽地從一旁的草叢裡跳了出來,身形靈動,雀躍地跳上了溫情的肩膀,立在她的耳畔,左扭扭右動動。
眼看著時辰已經不早了,再加上中午那一場午膳,實在是沒能吃下多少東西,溫情此刻肚子正“咕咕”地唱著歡快的歌兒,沒有力氣與小白逗樂:“小白,別鬧了,我都快被餓死了,先讓我填飽肚子可好?”
見主人的確是沒有心思與自己玩耍,小白不高興了,一個猛子從溫情肩膀上跳了下來,在地上來來回回地踱步。
溫情語氣嚴厲地呵斥了他兩句,讓它略有不滿,一邊踱步,一邊不住地眼角的餘光去瞟溫情。
但是溫情一直在尋找今晚的食材,並沒有分神去逗它,讓小白深感挫敗。
“哼,寵物也有脾氣的喲。”小白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小聲嘟囔道,背過身去,撅著嘴,打算不理溫情了。
本以為見自己生氣了,溫情會丟下手頭的事情,好歹來安慰安慰,但小白這次又想錯了,溫情一直在忙活,壓根就沒注意到徘徊在自己身邊的小白狗。
等了一會兒,見溫情沒反應,小白狗委屈得眼裡泛著淚‘花’,伸出一隻前爪,幽幽地扒拉著溫情的‘褲’‘腿’,‘抽’‘抽’噎噎。
一隻‘毛’茸茸的小白狗蹲在腳邊,卻不住地發出小聲啜泣的聲音,還拿前爪來撥你的‘褲’‘腿’,這一幕若是讓旁人看見了,定會覺得詭異。
但溫情見了,卻心疼不已,一路走來,小白是她最堅定的盟友,她怎會捨得讓小白哭呢?
將手上採集到的食材擱在地上,溫情一把抱起了小白狗,手掌溫柔地撫著它的‘毛’發,關切地問道:“小白乖,主人剛剛不是故意兇你的啦,只是主人肚子餓了,忙著要吃飯呢。這樣吧,主人一邊找吃的,一邊陪你聊會兒天,可好?”
小白狗長年累月地待在木靈空間裡,為了避免被他人撞見,導致秘密洩‘露’,溫情也不敢有事無事就放它出來玩,大部分的時間,小白都深覺寂寞。
它所想要的,不過是溫情的注意而已,本意並不是要求溫情一定要如何陪它玩。
目的達成,小白高興得一跳三尺高,一直在溫情的腳邊磨磨蹭蹭,想了想,問道:“主人吶,你回到平陽侯府來,最大的感受是什麼呢?”
“最大的感受?”溫情手上的動作略微停頓了片刻,緊接著她彎彎嘴角,揚起一個無奈的弧度,笑道,“當然是餓,沒看我現在還餓著肚子嘛。”
“那……那你踏入平陽侯府的時候在想什麼啊?”被溫情胡‘亂’的回答打‘亂’了陣腳,小白狗有些怏怏不快,歪了歪頭,又擇了另一個問題。
溫情也十分配合地歪了歪頭,學小白狗的模樣仔細思考,但還沒等自己想出答案來,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白並不笨,自然看出來了溫情是在模仿自己的模樣,不由氣呼呼地揚起前爪去扒拉溫情的膝蓋,鼻子裡一連哼了好幾聲。
“好了好了,我都笑得肚子疼了,本來就餓,這會兒笑完更加沒有力氣了呢。”溫情捂著肚子,似乎逗‘弄’小白是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當時,我走進平陽侯府的時候就在想,幸好我親爹也姓溫,免去了改姓之苦,不然現在我可覺得別扭死了。被叫了那麼多年的溫情,忽然要改名,叫做舒情,胡情什麼的,我真不能接受……”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聽聞溫情被大娘整治了,剛入平陽侯府第一天就沒有晚飯吃,小白立刻就勃然大怒,蹦蹦跳跳地就準備去找正室算賬。
“哼,欺負我家主人,真是不要命了!”小白氣得狗身都在發顫,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溫情擺了擺手:“我剛來,現在局勢還不甚明朗,咱們暫且不要輕舉妄動。再說了,木靈空間裡不還有許多食材嘛,一時半會兒大娘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說著,溫情舉起手裡剛剛採集到的食材給小白看,笑容滿面,完全沒有一點被算計了的不滿。主子都不計較,小白也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