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啊,我……我怎麼能喝的完!”舒貴妃驚訝不已,不由自主地就往後稍微退了一小步,那大甕散發出一股濃鬱的‘藥’味,也讓她心生不安。
示意一旁的翠英去拿了一個臉盆來,溫情緩緩地將大甕裡的‘藥’水倒入臉盆裡,‘藥’水在燭光下,呈現出微微的褐‘色’,看上去的確有些可怖。
“貴妃娘娘,你放心吧,這些‘藥’水並不是給你喝的,而是讓你用來洗臉的。”溫情解釋道,然後將臉盆遞了上去,笑意盈盈地看著舒貴妃。
舒貴妃冷眼瞧著溫情手中端著的‘藥’水,怯怯地問:“你讓我用這玩意兒洗臉?”
篤定地點點頭,溫情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講:“不如您先試一回,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用它,可好?”
既然溫情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就算是礙於簡陽公主的面子,舒貴妃也得鬥膽一試,更何況她也不相信有人會在她的地盤對自己動手。
說幹就幹,正好這會兒關上‘門’來,在場的人都知道舒貴妃毀容的事情,她也就不必遮遮掩掩了,徑直取下了遮掩容顏的面紗。
含英雖然也算是舒貴妃的心腹,但她要往來穿梭於福祿宮和平陽侯府之間,並不時時留在舒貴妃身邊,毀容一事她知曉,但卻不曾見過舒貴妃的臉。
直到舒貴妃這會兒取下了面紗,她終是見到了,不由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吸了一口冷氣。
得到心腹這樣的回應,舒貴妃急忙撇過臉去,有些被打擊到了。
溫情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不聲不響地把臉盆往舒貴妃那兒推過去一些,漫不經心似的講:“貴妃娘娘,過幾天您就會恢複從前的貌美如‘花’了,不用擔心。”
咬咬牙,似乎是下定決心賭一把,就算臉盆中盛裝的‘藥’水散發出一股特有的‘藥’味,而且看上去一片‘波’光粼粼的褐‘色’,但事已至此,舒貴妃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權且相信溫情一次,相信自己的好姐妹簡陽公主一次。
聽小白之前的意思,其實只要將面板浸泡在水裡就行了,但溫情為了故‘弄’玄虛,一直不斷地添油加醋去引導舒貴妃,一會兒讓她放緩呼吸,一會兒讓她腦子放空,讓她把腦袋埋在泉水裡折騰了好一會兒。
終於聽到溫情說“好”字了,舒貴妃倏然從泉水中抬起臉來,一張‘豔’麗的臉龐上,滴滴答答地全是往下淌的水珠。
“娘娘,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翠英和含英一見舒貴妃抬起頭來,就趕緊湊上去,關切地詢問。
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美‘女’到底是美‘女’,饒是這幅模樣,透過滿臉的水珠,依稀也能瞧出幾分美‘豔’絕倫的味道。
接過翠英遞過來的帕子,將臉擦幹淨了,舒貴妃這才緩緩地長出了一口氣,像是溺水的人終於獲救,看見了希望的陽光一般。
轉眼,看到丫鬟們都盯住自己的臉,她壓抑著內心的‘激’動,顫巍巍地抬手指向翠英:“快,拿我的鏡子來。”
“是。”翠英急忙奔去舒貴妃的梳妝臺上,將她的銅鏡給拿了過來,雙手託著,放在舒貴妃面前。
舒貴妃忙不疊地湊上前去,細細地觀察起自己臉上的變化來。
一旁的含英不知為何,對溫情的‘藥’似乎一直不怎麼信任,不由講起了風涼話:“娘娘,這江湖道士的話,聽在耳朵裡可是要打折扣的,再說了,哪裡有‘藥’這麼快就能夠見效的?”
她的話音剛落,舒貴妃立刻就用實際行動反駁了她,‘激’動得握住了溫情的雙手,欣喜若狂,就好像在沙漠中跋涉了好多日之後,終於得見了一汪清泉似,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溫姑娘,你可真是……真是神醫啊!就連宮中的禦醫都拿我這臉沒辦,但只用你的‘藥’水一浸,已經開始好轉了,真是太神奇了!”
藉助著並不明亮的燭光,細細地打量舒貴妃的臉,才能看出其中的細微差別來,的確是比之前的慘狀要好上一些,但離她原本的絕世美貌依然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溫姑娘,我試了好多‘藥’,都沒辦法恢複我的原貌,你這‘藥’水到底是用什麼‘藥’材配的啊,居然我才剛剛浸泡了一會兒就有效果了,而且之前那股火辣辣的感覺也完全消失了。”舒貴妃驚喜不已,她也懂得循序漸進這個道理,並沒有想過要一口吃成個大胖子,只要能看到自己的臉一點點好起來,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溫情掐指,在心裡暗暗估算了一番,但最後還是抱歉地笑笑,語焉不詳地講:“到底何時能夠恢複娘娘的美貌,還得看娘娘到底中妙蘭之毒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