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亮燭光,溫情徹夜未眠,拉著小白細細地瞭解起‘藥’材來。待到天‘色’微亮的時候,溫情已經將與之有關的‘藥’材瞭解得差不多了,而此時,小白早已怏怏‘欲’睡,只是坐在椅子裡都能昏昏睡著。
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溫情趕忙一個‘激’靈將小白收入木靈空間,然後伸出手搓了搓臉頰,將方才的慌張之‘色’收斂,才敢去開‘門’。
‘門’外,赫然是浣衣的身影,她是受了簡陽公主的命令來叫溫情啟程的。
溫情洗了把臉,以最快的速度換了一身衣裳,便跟在浣衣身後往大廳走去。
路上,浣衣端詳了溫情好幾眼,忽然道:“溫情,你怎麼眼底一圈青黑啊,難道是昨夜沒有睡好?”
浣衣是個聰明人,善於以微知著,管中也能讓她窺見一隻豹。溫情略一思量,決定將自己徹夜未眠鑽研‘藥’材一事隱瞞下來,便朗聲笑了笑,調侃自己道:“我一個小小的丫鬟,遇上這麼大的事情,心裡緊張啊!昨兒個一想到就要面見大人物,我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無論怎樣就是睡不著,可愁死了!”
寬厚地笑笑,浣衣點點頭表示理解溫情的那股緊張,兩人又閑聊了些別的,卻是懼怕身側多出一隻耳朵,聽去了那個天大的秘密,是以閉口不談舒貴妃之事。
不一會兒,她們就同簡陽公主母子彙合了。
簡陽公主看上去十分焦慮,雖然仍是那一張溫婉的臉,但眉頭緊鎖,眼神飄忽。
簡單地用過早膳之後,簡陽公主領著溫情,與周淵見一行人分道揚鑣,朝不同的方向進發。
在進宮的路上,簡陽公主細致地將注意事項一一講給溫情聽,大到後宮裡的人際關系,小到向舒貴妃行禮的時候,手應該怎樣擺放,聽得溫情感覺大開眼界。
自從來了京城之後,溫情便覺得自己一直在奔‘波’不停,先是擺脫了縣城太子爺楚軒的糾纏,其次是遠離了清風寨那個土匪窩,再者安頓好弟弟妹妹,之後便是進了侯府,如履薄冰至此。
每日的天地,都被侷限在了威寧侯府的那一畝三分地,對於後宮中的一切,她都感到是那麼的新奇。
但在好奇的同時,溫情也在心裡告誡自己,離這個京城的中心越近,也就越危險,自己更要步步為營才是。
馬車只能停在後宮‘門’口,這是歷來的規矩,饒是對於當朝長公主,也無例外。
為了趕時間,簡陽公主沒等那些奴僕們去抬轎子來,而是帶著溫情抄小路,從禦‘花’園的一條小徑穿過去。
“我從小就在這後宮裡長大,還未出閣之前,最喜歡去禦‘花’園玩了,對這裡的一切都甚是熟悉。所以,大概就連守衛禦‘花’園的‘侍’衛都不知道,這禦‘花’園裡還有一條小徑能夠穿過去,直達舒貴妃居住的福祿宮後院。”簡陽公主一面解釋著,一面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頭,望著禦‘花’園裡熟悉的景緻,溫情看得出來,綻放在簡陽公主臉上的笑容是真心而爽朗的。
正在兩人從一叢綠樹間穿來穿去的時候,忽聽得不遠處響起一個威嚴的男聲,沉穩而令人‘挺’而生畏:“那邊樹叢處是何人啊?”
甫一聽到這個聲音,簡陽公主的身子立時就僵硬了,她轉過頭看著溫情,似乎要哭了一般,悄聲地蠕動著嘴‘唇’:“壞了,咱們運氣真不好,怎會就遇上了皇上……”
這威嚴聲音的主人是皇上?
溫情一把按住簡陽公主有些發抖的肩膀,聲音鎮靜得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夫人,鎮定些,你要記住,咱們是來看望出水痘的舒貴妃,合情合理。”默唸了好幾遍來此的目的,簡陽公主這才鼓起勇氣,聲音清亮地應道:“皇上,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