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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和二姨娘碰面之前,簡陽公主就先遣了浣衣前去南山苑,向老夫人稟明瞭一切。
老夫人這些日子以來,身體愈發不好了,既然簡陽公主作為侯府的正室夫人,有心想要行使正室夫人的權威,她樂見其成。有簡陽公主坐鎮,老夫人心裡開心多了,畢竟她對於這個明媒正娶而來出身高貴的兒媳更為喜愛。
待一群人進了南山苑內堂,老夫人早已坐在椅子裡等候了。
“娘,媳‘婦’回來看您了。”甫一同老夫人打了照面,簡陽公主就立即迎了上去,抱住了老夫人那孱弱的身體。
老夫人忍不住輕咳了兩聲,反手摟住了自己疼愛的兒媳,一時間心中思緒萬千,既老大為安,又略微對簡陽公主感到愧疚,簡直快要老淚了。
這一老一小之間,共同保守了一個秘密二十餘年,之前無人知曉的時候還好,但現在侯爺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兩人之間的關系也隨之微妙起來。
但簡陽公主並沒有想太多,在她看來,雖然最開始老夫人欺騙了自己,但事出有因可以原諒。況且她之後也願意站出來坦誠,是簡陽公主自己為了顧全大局,而一力承擔了下來。
“你啊,這回怎生這般任‘性’,說走就走……威寧是什麼樣的人,你還會不瞭解嗎?你一走啊,這就是給了別人機會,讓某些不安分的人開始蠢蠢‘欲’動了。不過好在,那些妖‘精’還沒撈到太多的好處,你趕緊回侯府來主持大局,也只有你才能壓得住場子。”
眼角的餘光早已在二房的人走進來時就看見了,但老夫人全程忽略了二房的存在,只顧著與簡陽公主談話,這一席話也是故意說給二姨娘聽得。
很明顯,在老夫人看來,二姨娘就是那個沒人壓制,便懷著狼子野心蠢蠢‘欲’動的妖‘精’。
二房的人自然也聽出了老夫人話中的弦外之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卻不能發作,只好將這股子氣全都記在簡陽公主身上。
簡陽公主面‘色’一訕,她並未打算留在侯府了,辦完事情之後便要繼續回去法華寺修行,但此時此刻面對著老夫人期盼的眼神,這樣的話擱在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索‘性’轉了話題:“娘,今兒個我是覺著您是侯府中最德高望重的人了,所以想請您來做個見證。”
自從一踏入南山苑的內堂,就只見簡陽公主和老夫人情深義厚地在那兒聊開了,其餘人全不放在眼裡。
簡陽公主這一行,除了周淵見一個晚輩,其餘都是奴僕,心裡都沒什麼別的想法。而老夫人對周淵見這個嫡長子的寵愛,是有目共睹的,偶爾的冷落,還是因為自己的娘親,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反觀二房這一群人,他們心裡想的卻又是另一番光景。自從簡陽公主離開侯府之後,二姨娘把持侯府內部事務,早已將自己看作與簡陽公主地位持平了,只不過是缺了一個正室夫人的名頭罷了。但今日,在老夫人面前得到了區別對待,讓她心中湧起一陣不忿之情。更別提心高氣傲又涉世未深的周繼禮和周慧蘭兩兄妹了,雖然老夫人不喜他們的娘親二姨娘,但對於侯府的子嗣還是會優待,這會兒卻連他們倆的存在都完全忽視了。
老夫人雖然早已得了浣衣傳來的訊息,心中有數,但她面上還是一無所知似的問道:“什麼見證?”
直起身子,簡陽公主霹靂眾生似的掃了二房的人一眼,有些輕蔑,輕飄飄地講:“我雖然暫且不住在侯府裡了,但到底還是這座威寧侯府的正室夫人,自然有權力對犯錯的家裡人實行家法處置,娘,您說對吧?”
待簡陽公主轉過臉來,魅‘惑’似的一抬眉‘毛’時,老夫人立即很配合地頷首肯定:“這是自然,你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來的正室,職責就是打理好侯府,管理侯府中的各路人員,包括側室小廝和丫鬟等等,你都有權力懲治。”
得到了老夫人的肯定之後,簡陽公主定定地轉身看著二姨娘,厲聲問道:“我的好妹妹喲,你可聽見了?”
二姨娘心中“咯噔”一跳的,但她臉上平靜如初,彷彿是一面澄澈的鏡子,鎮靜地問:“妹妹方才的確是聽清楚了老夫人的話,只是卻不明白姐姐的意思,難不成是這侯府裡有哪個不中用的小廝或者丫鬟惹了姐姐不開心?”
她向來耍的一手好太極,左右推‘揉’,善於把自己從繁雜的境地中‘抽’身而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但今時今日,簡陽公主卻明擺了是沖著二姨娘而來,絲毫不肯放過她,步步緊‘逼’,調笑道:“妹妹那麼聰明,怎會猜不到我這個姐姐心中所想呢,是吧?”
簡陽公主的心中所想?二姨娘憤恨地咬住‘唇’,她當然知道見簡陽公主最喜聞樂見的事情是什麼。
這二十餘年來,她們聚合成兩股勢力,在侯府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一直纏鬥,雙方都恨不能有朝一日將對方狠狠地踩在腳底,再不能翻身。
二姨娘以為,自己想看到的簡陽公主的下場,自然也就是簡陽公主想要對自己造成的傷害。
“姐姐,你什麼意思?”臉上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下去了,二姨娘‘陰’冷著臉‘色’問道。同時,一陣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間,看簡陽公主這般‘胸’有成竹的樣子,二姨娘心中哀嘆,大約自己此番是在劫難逃了。
繞著二姨娘輕移蓮步緩緩地走了一圈,簡陽公主壓低了聲音,卻沉穩有力地講:“妹妹,咱們之間何必還偽裝呢,你做過的那些事情,以為我真不知道?當初既然有膽子做,那麼今日也就要有膽子承認,你說呢?”
明明互相之間“姐姐”“妹妹”叫的歡暢,但言語之間的暗流湧動卻叫人膽顫心寒。
盡管還‘挺’直著脊背站在當地,但二姨娘的背後卻已經沁出了滿背的冷汗,額頭上的汗珠更是如雨下,索‘性’她今日披散了頭發在肩頭,遮擋了大半額間的汗珠,顯得沒那麼慌‘亂’。
眼眸裡閃現過一絲驚惶,二姨娘強壓下喉間湧上來的一股腥甜,聲線略微顫抖:“你……你想怎麼樣?我做過什麼了?沒有證據就不要胡‘亂’誣陷人。
彷彿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簡陽公主揚起小手,捂住嘴笑了起來。
起先,只有一絲些微的笑意,但那一抹笑意逐漸擴大,最後變成掩不住的狂笑。
一陣肆意的笑之後,簡陽公主轉過臉來,死死地盯住二姨娘,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緩慢卻沉重地道:“這二十餘年來,你和我鬥,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都可以不與你追究,但你不該觸碰我的孩兒。你也是母親,你該知道,一個母親想要拼死保護孩兒的那種心情。”
這句話,簡陽公主是貼在二姨娘的耳邊說的,讓二姨娘沒來由地身形一晃,打了個寒顫。“你一直以為可以取代我,但非常可惜的是,直到現在為止,二十餘年了,我仍是侯府的正室夫人,而你不過是和三姨娘四姨娘一樣的側室罷了。侯府的側室可以有很多個,今天是四姨娘,明天可能就會是五姨娘,甚至六姨娘七姨娘,但侯府的正室夫人,卻永遠只有一個!侯府的嫡長子,也永遠只有一個!”一段話,徹底地將二姨娘的心智擊潰,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被周慧蘭和周繼禮兩兄妹扶住,才堪堪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