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苑離合歡院尚有一段距離,不能像之前那般,隨時可以去找溫情,又擔心周淵見要找自己的時候找不到人,便事先向周淵見請假。
哪知,周淵見卻只是瞄了她一眼,並未向以前那般好說話地同意,反而冷冷地講:“如果連這一點小事情都辦不好,那她留在我身邊也沒什麼用了。”
甫一聽到這話,浣衣先是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原來周淵見早已看出她和寧墨是在為溫情做嫁衣裳。
“少爺,我們……我們……”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但周淵見並不在意,他揮揮手,示意浣衣不必多言:“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聞言,浣衣乖巧地退出房間,卻因為沒有少爺的命令,也不敢遠走,只能忐忑不安地站在‘門’口。
寧墨路過,看見浣衣戰戰兢兢的模樣,不由好奇地多問了一句,得知浣衣的擔心,他卻是哈哈大笑,並不害怕周淵見生氣。
“你啊你啊,虧你還跟了少爺這麼些年呢,就他的脾氣也沒能‘摸’清楚嗎?按照你推斷的,少爺既然已經知道了咱們是在幫溫情,卻並沒有暴跳如雷,言下之意大有若是溫情能夠成功搞定這件事情,就配留在合歡院繼續做事的含義,這不是默許了咱們的行為嗎?”
經過寧墨三言兩語的點撥,浣衣總算是放心了,笑言:“就連我都有點嫉妒溫情了呢,你看少爺對她多好啊,想的多麼周到啊!”
不過說歸說,浣衣還是很高興看到溫情與少爺和好的。
三日之後,溫情終於出現在合歡院了,卻是一臉的疲憊,而且細心的浣衣還注意到,溫情身上穿的衣裳分明就是三天之前的那件,而且‘褲’‘腿’處沾滿了泥濘,一看就是出了遠‘門’。
“溫情,這幾日你去了哪兒?”聞風而來,還未等溫情回到自己的房間,浣衣已經忍不住憋了一肚子的疑問,敢上前來詢問。
雖然看起來臉‘色’疲憊,但溫情的‘精’神狀態卻是很好,‘精’神飽滿,眼睛有神,簡直發亮:“嗨,浣衣我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訊息,你先坐會兒,容我去洗個澡換身衣裳。三天不曾洗澡換衣,我簡直能聞見自己身上的這股臭味,稍微等一會兒。”
說罷,溫情就似一陣風飄走了。
耐著‘性’子坐在溫情的房間中等候,沒過多久,寧墨也循著蹤跡來了。
“溫情回來了,你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呢?”甫一進‘門’,寧墨就輕聲責怪起浣衣來,‘抽’了一張椅子放到桌邊,自己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看到溫情回來的情形,浣衣不知道她到底去了何處,做了什麼事,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溫情絕對不是如小丫鬟之前回稟的那樣,待在南山苑裡。又聽到寧墨的問話,浣衣第一反應就覺得寧墨肯定知道溫情去了哪兒做了什麼,他們倆卻都瞞著自己,不由生氣起來,怒視著寧墨,沒好氣地講:“她去了哪兒你都沒告訴我,她回來我又為何要通知你呢?”
語氣冷冽,不似她平常表現出來的溫婉和順,驚得寧墨驀地站起了身子來。
為難地打量了浣衣兩眼,寧墨懨懨地道:“我哪知道她去哪兒了,這不剛得了小丫鬟的信報,知道她回來我也馬不停蹄地趕過來想要問個清楚啊。”
浣衣明顯不信,一臉質疑地望著他,正待發難的時候,溫情洗完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衫,施施然走了出來。
“哎喲喂,我的好姐姐好哥哥啊,你們倆這是鬧什麼呢?有什麼疑問,咱們暫且壓下‘激’動的心情,一個一個地來問我這個當事人,可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本來也就沒什麼好隱瞞你們的。”溫情趕緊一個箭步上前,將他們倆各自按在椅子裡坐好,然後倒了兩杯茶遞給他們。
“你若是不想瞞著我們,幹嘛不老實說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非得一個人悄悄地走,還串通老夫人來騙我們呢!”浣衣心裡憋了一肚子氣,連珠炮似的向溫情發起攻擊。
似乎對浣衣的怒氣早有預料,溫情不慌不忙地遞上放在浣衣手邊的茶,笑得如同一朵完全綻放的‘花’兒:“浣衣姐姐,別生氣嘛,聽我慢慢道來,你先喝一口茶,消消氣,好不好?”
狠狠地接過那杯茶,浣衣卻並沒有喝,而是放在手邊,冷冷地道:“你最好給我個完滿的‘交’代,如果被我發現你騙我的話,那我就把這杯茶潑到你的臉上去。”
浣衣之所以這麼生氣,完全是因為她已經開始信任溫情了,並用盡全力去幫助她,而溫情卻對他有所隱瞞。
“快說,到底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不能告訴我們,非要瞞著我們?”寧墨也加入戰局,湊上前來,故意裝出惡狠狠的樣子威脅溫情。溫情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斬釘截鐵地講:“你們錯了,我要隱瞞的並不是你們,而是侯府中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