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目中無人的模樣,徹底將二姨娘‘激’怒了,她手一揚,朗聲命令道:“把她給我抓住,我倒要看看這桐‘花’苑今兒個是不是要翻天!”
說著,身邊的幾個‘侍’衛就一擁而上,把周慧蘭團團圍住,不讓她離去。
“讓開!”之前在合歡院的那一番糾纏,幾乎已經耗盡了周慧蘭身體裡的氣力,面對圍困,她只能有氣無力地喝止。
但就像明珠只聽她的話一樣,這幾個‘侍’衛擺明瞭是二姨娘的人,沒有二姨娘的話,他們仍是巍然不動地將周慧蘭圍住。
明珠一看周慧蘭的表情不對勁,急忙上前掰‘侍’衛的身體,希望藉助自己的力量,能夠幫助周慧蘭開啟一個缺口,讓她脫圍。
但那幾個‘侍’衛都是身強體健的主,任憑明珠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沒能搬動他們分毫。
二姨娘緩步上前,走到‘侍’衛的包圍圈外堪堪停下,語氣倨傲地道:“慧蘭,現在你明白了吧,我始終是你的娘,要耍小姐脾氣,對外人去,對我……可是沒有絲毫效果的……”
但她教訓‘女’兒的話還未說完,方才還沉默不語的周慧蘭卻突然爆發了起來,眼眶裡滿滿的血絲,就連眼眶都紅了一圈。她對著二姨娘怒目而視,不僅是手背上,就連額頭上的青筋都明顯可見,朝著自己的娘親,不管不顧地大吼起來。
“是啊,你多麼厲害,可惜只能在自己‘女’兒面前耍威風,有本事你到周淵見面前去鬧啊,就像趕走簡陽公主一樣,把他也‘弄’走啊!他一個殘破之軀,卻能‘逼’得你‘女’兒向他的婢‘女’下跪認錯,你呢,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護不住,你怎麼還有臉在我面前叫囂?呵呵,娘親,我真寧願沒你這麼個丟臉的娘親,什麼忙都幫不上,要我丟人現眼就算了,居然還振振有詞地教訓我,你憑什麼?”
發洩出了心中的怨恨,周慧蘭狠狠地撥開面前的‘侍’衛,領著明珠繼續向前走去。
那幾個‘侍’衛顧念著周慧蘭到底是侯府的小姐,也不敢動作太過強硬,生怕傷到她,再加上二姨娘呆愣在原地也沒有‘露’出阻攔的意思,他們也就稍微阻攔了一下便放行了。
望著周慧蘭瑟瑟發抖離去的背影,二姨娘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尤其是甫一想起周慧蘭的話,心中更是猶如有千萬只蜜蜂蟄過一般地疼。
“他一個殘破之軀,卻能‘逼’得你‘女’兒向他的婢‘女’下跪認錯,你呢,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護不住,你怎麼還有臉在我面前叫囂?呵呵,娘親,我真寧願沒你這麼個丟臉的娘親……”
這些話,字字都彷彿是一個魔咒,困住了二姨娘,讓她簡直難以呼吸。
“‘女’兒,對不起……”
二姨娘輕啟朱‘唇’,不曾說出聲,但這幾個字卻如同對周淵見的仇恨一樣,深深地鐫刻在了心裡。
桐‘花’苑最出‘色’的的下一代,周繼禮和周慧蘭,兩人都先後折損在了周淵見手裡,怎能讓二姨娘不愈加生恨?
而侯爺,盡管得知了這一切,也並未有多餘的表情‘波’動,一貫的淡然處之。
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不鬧出人命來,威寧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況且合歡院覺得周慧蘭向溫情下跪認錯是長了合歡院的威風,因此不過一天而已,闔府上下都已經人盡皆知這件事情了。
明珠去桐‘花’苑的廚房一趟,剛走出去一會兒就忍不住折返了回來,路上聽了不少難聽的言辭。
待到周慧蘭問起,她氣憤之極,也便沒有多想,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小姐。
周慧蘭什麼話也沒有說,將被子拉上來蓋住頭,悶了一整日都不曾‘露’面,接下來的兩日,也沒怎麼吃東西,讓明珠擔憂不已,同時也自責自己說錯了話。
但兩日之後,許是想通了,周慧蘭一如既往地進食起來,只是人卻比之前沉默了許多,經常一整日都不說一句話,一個人悶著發呆,眼神也呆滯了幾分。
明珠只能在暗處唉聲嘆氣,卻毫無辦法。
這邊廂桐‘花’苑愁雲密佈,而那邊廂合歡院卻一片欣欣向榮,溫情的傷勢有了木靈空間裡的靈‘藥’治療,很快就好起來了,又繼續留在周淵見身邊伺候他。
許是為了補償溫情此番受了不少的苦難,周淵見賞賜了很多寶貴的‘玉’器和銀子給她,引得不少人眼紅,圍在溫情身邊對她阿諛奉承的人也愈來愈多。溫情得了賞賜,都是些珍貴的玩意兒,還有實用的銀子,但此時她得了一個訊息,讓這些賞賜耗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