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是好心好意,哪知卻被人當作狼心狗肺,她心裡十分委屈,眼睛一酸,伸手去‘揉’‘揉’,竟然隱隱地想要落下淚來。
“美人兒一個人在此傷心什麼呢?”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言辭輕浮。
溫情扭頭一看,恰是始作俑者周繼禮。
他大概是先前瞧著人多,就暫且離開避了避,轉了一圈回來,恰好瞧見了落單的溫情。
之前和紫桐的那一番爭論,大家都沒有扯高聲調,只是綿裡藏針,溫情估‘摸’著周繼禮應該不曾聽到。
本來心裡就憋著氣,再見到自己討厭的人,溫情氣不打一處來,剜了他一眼,扭過身去,用背影對著他,一聲不吭。
有著二姨娘和侯爺的優良基因,周繼禮再怎麼也不會難看,相反,打扮起來還頗有幾分風流倜儻的韻味,只是敵不過周淵見的氣質高雅罷了。
再加上,他出手大方,坊間還流傳著他為美‘女’一擲千金的傳言,雖然傳言多有水分,但離事實也遠不到哪裡去。
之前,他與‘女’人搭訕,從未吃過閉‘門’羹,這次卻在溫情這兒折戟沉沙了。
“姑娘,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和我說說呢。”周繼禮‘摸’了‘摸’鼻尖,湊近了一步,換了個方向又問道。
溫情翻了個白眼,將身子扭到另一邊,仍是不願搭理他的模樣。
若是一般的‘女’子,周繼禮可能就放棄了,他不是那種上趕著去討嫌的人。
但溫情在他看來,是難得一遇的極品,盡管穿著樸素淡雅,卻掩不了她的明麗清純。
“我怎麼看你很眼熟啊,你是哪個院子裡的丫鬟,要不然,我去找你家主人把你要過來?”周繼禮瞧著溫情眼熟,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在哪裡曾見過。
而溫情身上那一襲樸素的衣衫,彰顯了她的身份——是侯府中的一個丫鬟。
看對方如此熱心腸地詢問著,溫情眉梢一挑,心道,索‘性’就與他玩玩。
“繼禮少爺不記得我了啊?”
聲音嬌柔軟糯,如一縷清風拂過,再配上溫情那‘欲’訴還休的模樣,那一低頭的溫柔,只一剎那間,便將一向好‘色’的周繼禮,‘迷’得神魂顛倒。
周繼禮又放大了膽子向前走了一步,膝蓋和溫情的衣衫相觸,面上堆笑,略顯諂媚地道:“咱們見過?哎喲,這般美人我怎麼能忘記呢,真是該打該打。”
周繼禮說著就要來拉住溫情的手,作勢讓她來打自己出氣,卻被溫情一個不經意移開了手臂,撲了個空。
周繼禮那副猴急樣兒,全映在溫情的雙眸之中了,她面上仍舊八風不動,卻並不讓周繼禮佔了絲毫便宜去。
兩人,一個坐在石頭上微垂著頭,一個在旁邊長身‘玉’立,若是旁人看去,說不定還覺得這是一幅相稱的美景,但身在其中,溫情卻不由自主想吐。
見溫情少言寡語,周繼禮以為她生‘性’如此,是一朵嬌羞柔弱的水蓮‘花’,只當她害羞了,循序漸進地追問:“那麼,姑娘可否告訴在下,你是哪個院子的丫鬟啊?這般貌美,我怎捨得讓你去做那些個辛苦之事,幹脆向你主子要了你來,可好?”
侯府中的丫鬟們,稍微有幾分姿‘色’的,大抵都存了點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思,很想有人想安於一個丫鬟之位,天天辛苦做事,月末‘混’點銀子過活。
因此,周繼禮這一招屢用不爽,從未吃過閉‘門’羹。
這回,面前的‘女’子尤勝之前的那些個小家碧‘玉’,更值得他去要了她——周繼禮心道,想必很長一段時間內,自己都不會厭倦這個‘女’子吧。
溫情柔柔一笑,讓周繼禮心生‘蕩’漾。
這是一種甚為奇妙的感覺,彷彿是心上有一汪湖,湖水微微泛起漣漪,撩撥得人心癢癢。
眼‘波’流轉,溫情嬌滴滴地道:“繼禮少爺,您若是能把我從主子那兒要來,也算是我的福分了,可惜……就怕您不敢啊。”
自從夫人一氣之下離了侯府,隨著二姨娘的勢力擴充套件,二房在侯府中的地位愈發重要起來。
而周繼禮又是二房中最被看好的一個,因而,他信心滿滿,滿不在乎地講:“別說你的主子是侯府中人,就算是別地兒的,我也能去試上一試,我倒想看看這侯府中有多少人敢不給我娘面子。”
說白了,不過也是個狐假虎威的人而已。
溫情招手,示意周繼禮附耳過來。
周繼禮一看到溫情面若‘春’‘花’,三魂七魄都不在了,乖乖地湊上頭去。呵氣如蘭,溫情魅‘惑’地緩緩講:“我的主子住在南山苑,你可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