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抬起沒有關嚴的窗戶一看,裡面黑漆漆的一片,沒人,正好是行事的好時機。
把‘藥’膳從食盒中拿出來,分‘門’別類地擺放好,溫情沒有遲疑,即刻便遁了出來。
臨關上‘門’的時候,她嘴角微微上揚,心情頗好,小聲地自言自語道:“說不定這‘春’夜送‘藥’膳,還能將他感動一把,想起以前的事情來呢。”
想著想著,溫情自顧自就偷笑了起來,提著食盒一溜兒小跑,回了南山苑。
彷彿是獨自保有一個小秘密,任誰多看幾眼,溫情的小心髒都會多跳動幾下,第二天溫情一整日都有些惴惴不安,特別是在面前老夫人的時候。
“丫頭,頭疼可是好了?昨天看你還無‘精’打採的,今天就生龍活虎起來了。”用晚膳的時候,老夫人突如其來地說了一句。
溫情當時正在為老夫人佈菜,硬生生忍住了手抖,一邊若無其事地用筷子夾起菜餚,一邊脆生生地答道:“多謝老夫人關心,大概這幾日吹了風,小頭疼而已,不礙事的,吃過‘藥’便好多了。”
老夫人見她已無大礙,也便沒有多問。
晚膳之後,溫情照例又在小廚房裡做了一份‘藥’膳。
這時候她才覺得掌管小廚房實在是美差一樁,場地原料應有盡有,實在沒有的就讓小白從木靈空間裡搬出來。
最重要的一點是,不會有人起疑,她可以關上小廚房的‘門’,放心大膽地做‘藥’膳,還美其名曰“鑽研新菜式”。
做好之後,循著昨日的路線,溫情悄然潛行,照例一路暢通地‘摸’進了合歡院。
只是走到周淵見臥房的轉角處時,溫情止不住停下了腳步。
周淵見的臥房四周都栽種了‘花’‘花’草草,這一隅栽種的是迎‘春’‘花’,淡黃‘色’的小‘花’映著紅‘豔’‘豔’的燈籠光芒,顯得格外‘精’神。
溫情不由多看了一眼,便發現了其中的不妥之處。
在這蓬迎‘春’‘花’的根部,赫然有一潑熟悉的東西,正是自己昨日所做的‘藥’膳。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溫情啐了一口,登時就轉了方向‘欲’走。
自己沾沾自喜的成果,又是本著好心好意拿來的,不說識貨,竟然倒掉了,溫情怒不可遏。
若是周淵見此刻站在她的面前,溫情很想抑制住沖上去扇他一巴掌,或者把手中食盒中的‘藥’膳扔他一臉的沖動。
轉身,已經走出去了兩三步,溫情又咬咬牙走了回來。
自己不是不可以生氣,但沒了木靈空間中的靈‘藥’所做的‘藥’膳調理,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周淵見的身體一天天垮下去。
撅著嘴,溫情氣呼呼地去推周淵見的房‘門’,卻發現推不開了。
定睛一看,‘門’上赫然掛了一把大鎖。
這下子,溫情是真的生氣了,猶如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退後了兩步,狠狠地向著‘門’的方向踹了一腳。
昨日,她來的時候,周淵見的‘門’還是可以推開的,但今日卻加了一把大鎖——周淵見的防備誰,顯而易見。
“老孃給你雪中送炭,你卻不識好,真是熱臉貼了你的冷屁股,活生生要氣死我才罷休嗎?”溫情一面罵,一面惡狠狠地再度上腳。
可憐了無辜的‘門’,承受了溫情的怒火,遭了好幾腳猛踹。
幸而周淵見因為患病的關系,為了讓他安眠,臥房安置得比較偏僻,又加上溫情腳上套了一雙方便走路的軟底布鞋,才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引來一場圍觀。
只是,她之前偷偷潛進合歡院,為了不讓別人發現,走的全是樹蔭之下的小路,鞋底上便沾了不少的稀泥。
這會兒,還未幹透的泥水就印在了周淵見的臥房‘門’上,赫然幾個小巧的腳印。
發洩了一通之後,溫情冷靜下來,歪著頭望向‘門’上的幾個腳印,一看就是‘女’子的腳印,秀氣而且力度不大。
瞅著瞅著,溫情突然就笑了起來,覺得自己的模樣實在是太孩子氣了。
很多時候,她都已經淡忘了,自己其實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女’而已。
繞到周淵見臥房的窗戶旁邊,溫情彎下身子隨隨便便在地上揀了一根木棍,然後使了使巧勁,便將周淵見房間的窗戶給撬開了。
“哼,想攔住姑‘奶’‘奶’,小娃娃還是回家去多喝幾口‘奶’吧。”溫情鼻子裡哼哼,將食盒放在窗欞之上,自己則身輕如燕,輕巧地攀上了窗沿,靈動如鷂子般一個翻身,就躍入了房間。
照常將‘藥’膳擱在桌子上,溫情這回卻沒有轉身就走,氣歸氣,周淵見的身體才是她最擔心的,當務之急便是要想個法子,讓周淵見肯吃自己送來的‘藥’膳。
她本想留個紙條的,但轉念又一想,留張紙條不僅不能保證讓他看到,也說不清楚事情,索‘性’當面鑼對面鼓地說個清楚明白將臥房裡的燈點亮,溫情翹了個二郎‘腿’,施施然等著周淵見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