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看了看天‘色’,現在已是三更天了,還以為非得打到天亮才能分出最後的勝負,哪知不過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清風寨就大勝而出。
史府的護衛們並不是什麼不要命的狠角‘色’,因而一落了下風或者顯了頹勢,便主動認輸,不‘欲’拿自己的命與清風寨一搏,最後也便沒有多大的傷亡。
“史舉人,你輸了。”史舉人一看自己這方落了下風,本來想趁大家都在注意戰場局勢之時,偷偷地溜走,卻被溫情叫住了,淡淡地陳述了一個結果。
偷溜不成,史舉人只好硬著頭皮面對,脖頸一擰,內心深處他還是不願相信溫情等人敢殺他:“你們想怎麼樣,殺了我?”
“呵,殺了你豈不是便宜?”溫情微微低頭,打量著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尖,耳邊的發絲微飄,看起來‘挺’溫柔的,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可曾聽過?”
史舉人不明白她的意思,愣愣地看著她自顧自地玩著自己的手指。
“宋安,去青樓找倆健壯點的小倌,讓他們伺候史舉人一回。以前史舉人怎麼讓那些少年玩,今兒個就讓那倆小倌怎麼玩他。對了,記得把史舉人的眼睛‘蒙’上,這樣他以後就算想重溫舊夢,也找不到人,哈哈……”
敢動自己的弟弟,溫情這回是真的怒了。
“溫姑娘想的都是高招啊,哈哈,宋安,記得找壯實一點的,把那勞什子舉人玩死玩殘了都行,重點是要讓他爽啊。”一群大漢也不是什麼都不懂,聽溫情的話,大抵猜出了這舉人好男風,也出言調侃道。
“玩完了之後,若他還有氣兒,就歸你們了,吊起來打,刷鹽水,灌辣椒水,上烙鐵,都可以試試。”溫情湊近了史舉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拍了拍史舉人的臉頰,嬌俏地笑出了聲。
宋安得令,很快就遣人去青樓尋了兩個據說不錯的小倌來,好好地折騰了史舉人一番。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說得好。”杜琨不僅縱容了溫情的報複之舉,甚至還多加贊賞。
溫情不好意思地對他笑笑:“恐怕要給你們添麻煩了,這史舉人有個在後宮如魚得水的妃子做‘女’兒,想來以後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若是換成我像你這般寶貝的弟弟受辱,我可能做的比你更加偏‘激’。你放心好了,咱清風寨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麻煩,哦,正確來說,應該是我們就怕沒有麻煩上‘門’,那才不好玩呢。”杜琨笑起來,仍帶了些許靦腆的意味。
院子右側有幾棵歪脖子樹,其中一棵樹下修了石桌和石凳,溫情與杜琨相對而坐,閑閑地聊著天。
“你要走了?”杜琨不自在地問,刻意移開了眼眸,不忍讓溫情看出自己的不捨,但心底有個聲音在叫囂,的確是很捨不得溫情離去。
“是啊,我要走了。”溫情微微彎起嘴角,有些無奈,她不是不明白杜琨的感情,只是感情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法勉強的事情了。
再者,杜琨不過是見著了一個與他想象中不同的‘女’子形象,陡然升起了好奇等等情愫,由此才接近自己。溫情想,長久下去,他也定然會後悔的,這並不是所謂的愛情。
“真的不能留在清風寨?”杜琨複又問了一遍,似乎在內心深處還懷抱了一絲希望。
“不能,我有我的路要走。”
知道溫情看似溫溫柔柔,但其實骨子裡卻非常執拗,一旦下定決心,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那麼……祝你一路順風,只要我當家一天,清風寨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杜琨心裡感到些許的失落,但這個結果他早已料想過了,還是落落大方地向溫情告別。
“我也會記得有你這個朋友。”
兩人相視而笑,這一刻,在他們之間沒有感情的羈絆,有的,只是不約而同的釋然。
做朋友,比戀人更長久更輕松,也更合適。
“大當家的,那兩個小倌已經送走,史老頭還有氣兒,咱們怎麼處置?”宋安提溜著史舉人,一把將他摔在杜琨的面前。
史舉人的眼睛上猛了寬寬的一條黑布,現在還沒有解開,溫情陡然一腳就踹了上去。
杜琨看著溫情小孩子一般錙銖必較的模樣,驀然就笑了起來,一把將史舉人‘蒙’眼的黑布扯掉。
“史舉人,這席話我只說一次,若是你不長記‘性’,或是故意挑戰我們清風寨,那下次再見,就是取你項上人頭的時候了。”
史舉人已經被折騰得全身無力了,只能唯唯諾諾地應著。
“你若想報複,盡管找上清風寨來,但是你若是找了‘富‘春’班’和青樓小倌的麻煩,那就後果自負。”史舉人眼下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連忙一疊聲,將杜琨的條件全盤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