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間那些蛇又是怎麼來的?我可不相信戲班子的人會養蛇,他們大多都是嬌滴滴的,我估計啊,一看到蛇恐怕就‘花’容失‘色’了,也沒人敢去引吧。”杜琨還是有些好奇,躲在屋頂上,看著院子裡那些為虎作倀的護衛們左躥右逃,心情亦是十分的好。
溫情稍稍遲疑了片刻,她總不能實話實說,這些蛇是她召喚了小白從木靈空間裡放出來的吧,但撒謊亦不是她的強項,幹脆說一半掩一半。
“你知道我擅‘藥’理,事先就給了戲班子的人吸引蛇的‘藥’粉,讓他們灑在那些護衛的身上,周邊的蛇聞著味兒了,全都趕過來。”溫情所言,也的確是事實。
杜琨犯嘀咕了:“可是這周圍的蛇也太多了點吧,而且都是兇猛型的,再者,在這群護衛還未進來之前,可是戲班子的人拿著‘藥’粉呢,為什麼這些蛇不咬他們呢?”
溫情臉上的表情在剎那間凝固,現在看來的確是破綻多多,但當時急中生智想出這拖延時間的法子時,溫情也沒空多慮。
“哎喲,我說你這腦子一天到晚能不能想些正兒八經的事情啊?蛇怕雄黃啊,我給了戲班子的人‘藥’粉,自然也會記得給他們雄黃的,不過這周圍為何有這麼多蛇,我還真不知道。你還要不要聽下去?”溫情嘟囔著,輕拍了一下杜琨的頭,趕緊轉移了話題。
“要的要的,你快說那右邊那一群又是怎麼回事?”一看溫情有發火的前兆,杜琨趕忙閉嘴不再糾結蛇的問題了。
溫情掃了一眼右邊那些出盡洋相的史府護衛,撇撇嘴:“右邊這些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的了,無非就是在地上擺幾個圈套,拉幾條繩子,挖倆深坑之類的,也虧得他們這群人高馬大的壯漢會上當呢。”
溫情的言語間十分鄙視。
很快,吃盡了苦頭卻連一個人影子都沒見著的史府護衛們,就一窩蜂似的往前廳逃去,生怕被史舉人責怪,便添油加醋地向他回稟了一番,說著“富‘春’班”的後院怎麼怎麼可惡!
郝班主之前一直在同史舉人周旋,壓根不知道溫情在搞什麼把戲,聽了史府護衛的血淚陳述,他也是一頭霧水。
“走,我去瞧瞧,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史舉人說著,領頭一馬當先往戲班子的後院去。
與此同時,溫情也將木靈空間裡的蛇召了回去,以防待會兒真的有人找到了它們,引出更大的禍端來。
而史家的護衛們前腳剛一走,戲班子的人後腳就出來了,他們不過隨意尋了個地方躲藏而已,但史家護衛們被欺負慘了,哪裡還有心思去尋人?
他們立刻跳出來,將地面和之前佈置的圈套處理幹淨,然後又很快地繼續藏了起來。
進了後院,史舉人放眼一看,沒有所謂的蛇,就連地面也幹幹淨淨的,沒看出什麼端倪來。
“你們到底誰在說謊?”史舉人壓抑著心頭的怒氣,鼻孔撲稜稜地往外散氣,活像一隻氣呼呼的鬥牛。
一看自家老爺生氣了,那些護衛們急忙哭訴起來,還有的人將自己的傷口亮出來,以期證明自己沒有撒謊。
在鐵證面前,史舉人自然懷疑起郝班主來,畢竟溫翔是“富‘春’班”的人,郝班主護著他也算是正常。
“史老爺,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郝班主幾乎快哭出來了,他的確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史舉人冷哼了兩聲,手掌成拳,攥得緊緊的,擱在自己身側:“呵,你說我就信?真當我傻子了!你若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就讓天下大雪以證你的清白,可好?”
史舉人的話音剛落,郝班主便面‘露’難‘色’,他怎能控制天氣呢,雖說是現下正是冬日,但也不一定會下雪啊!
“嘿,該你出馬了。”溫情碰了碰杜琨,指了指不遠處的幾枝梅‘花’。
杜琨很快就心領神會了,從懷中掏出另一種暗器,不同於之前在史家用過的飛刀,這種暗器既像尖利的銀針,有類似於輕薄的細長條小鐵片,幾乎很難用‘肉’眼瞧出來。
把這樣的一把暗器握在手裡,杜琨看準時機對著那一叢梅‘花’發過來,頃刻之間,無數梅‘花’紛紛飄落,如一場大雪降落,又似蹁躚的星光。
大家全都呆愣住了,好一會兒都沒人說話,大家都沉浸在奇異的景象之中。
“這……這……難道真是老天爺聽到了剛才老爺說的話?”護衛之中有人‘舔’了‘舔’幹澀的‘唇’,不由自主地驚嘆道。
“史舉人,您看,就連老天爺也相信我是無辜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郝班主也很驚訝這奇異的梅‘花’落雪,但更多的是一種解脫的釋然。不管這景象是如何來的,總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