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這麼一問,大家都被嚇住了,圍觀的人群也瞬間焉了下來,灰溜溜地想要各自散去。
“別走啊,既然大家互相不認同對方,那就打一架吧,勝者為王敗者寇,我常說這話。”語不驚人死不休,大家都一臉驚訝地望向溫情,但她卻聳聳肩,一副“我是按照你們的法子來解決事端”的模樣。
杜琨趕忙拉了拉溫情的衣袖:“溫情,你還真要讓他們打起來啊?都是兄弟,鬧得面子上多不好看啊,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就此算了吧。”
大當家的都出來打圓場了,那小個子和年輕人也不能不給杜琨面子,互相狠狠地瞪視了一眼,掉頭就要走,卻又被溫情拉住了。
“不行,我說了你們之間要分出個勝負,輸了的人就聽從贏了的人。”這回溫情卻是執拗的很,一定要兩人打一架,她這般堅持,令杜琨就動搖了——相處了快一個月,他自認為已然瞭解了大半面前這個‘女’人,刀子嘴豆腐心,斷然是不會令兄弟們自相殘殺的。
“打就打,你以為這般瘦小的人會是我的對手?哼,別人都買你的賬,偏生老子就不待見,就算是參與了你的訓練,他也一樣會被我揍得屁滾‘尿’流。”年輕人有些狂妄,口出狂言道。
笑了笑,溫情並不在意他的狂妄,俗話也說了,人不輕狂枉少年,她一個已經活了兩世的人,難道還會跟一個年輕人計較?
“既然如此,那就打吧,光說不練假把式,讓我們看看你有幾分真本領。”
說著,一行人就去到了外面的空地上,溫情伸手一攔:“這是他們兩位的事兒,其他人一概不準相幫。”
得到眾人的允諾,溫情便笑盈盈地雙手‘插’著腰,語氣溫柔地道:“好啦,現在可以開始打了,可要用心哦,我們都看著呢。不過先說好,為了區別於自相殘殺,你們都不準用武器,點到為止,絕不能‘弄’出人命來。”
這話是對那氣血旺盛的年輕人講的,氣得他“啊呀呀”地直叫,轉背卻是一個黑虎掏心,向小個子攻去。
小個子力道不夠,但勝在身子靈活,猶如穿梭於叢林中的長臂猿猴,左一騰挪,右一攀越,在年輕人周圍穿來穿去,掀起陣陣掌風,卻總能準確地避開年輕人的攻勢。
這也有賴於他站梅‘花’樁的功底,就算有時候大家都覺得他這回一定避不過年輕人揮來的一掌了,但他身子翻轉,活生生地用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姿勢穩穩地避過了。
打了一會兒,那年輕人卻連小個子的衣角都沒‘摸’到。
“戲耍了你這麼久,也該給你點甜頭了,來抓我吧。”那小個子將身一扭,就湊到了年輕人的面前來。
雖然想不通他為何自投羅網,但年輕人自然不肯放過這樣的機會,雙手搭上小個子的肩膀,想把他掰動,卻發現他看起來小小的個子,身體卻沉如千斤,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能搬動對方。
反而是小個子雙手一沉,兩隻手臂夾住他的頭,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將對方的頭擰下來——這是溫情教給他們的一種對付敵人的法子,若是自己的手勁稍大,找準了角度,很容易就能擰斷對方的脖子。
“他是兄弟,不是敵人,不可傷人!”溫情看出不對勁了,這小個子是打架打‘迷’糊了,立刻出聲提醒道。
那小個子恍然驚醒,兩隻手掌都已經觸碰到了對方脖頸的肌膚,又急忙變招,將擰改為抓,攀住年輕人的肩膀,一個使力,竟將對方給翻了過來,從頭頂上摔過去,狠狠地摜在地上。
那年輕人似乎是被打‘蒙’了,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從地上翻起來,卻還不罷休,淩厲地出手,想著力氣比不過人家,那就從手上功夫比個高低。
一看那年輕人就是個練家子,也應和了杜琨之前說他練武的根基上佳的話,出手迅如閃電,一招一式也十分像模像樣。
而那小個子卻也不遑多讓,見招拆招,當得起“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一語,纏鬥了好一會兒也沒能分出個勝負。
“夠了,再打下去,今天下午就別想訓練了。至於誰輸誰贏,本就不是那麼重要的事兒,大家兄弟一場,今兒個就當是彼此切磋,玩個痛快而已吧。”溫情出面,終是止住了這一場打鬥。
至於勝負,大家也各自心中有數,雖然小個子不算完勝,但他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明顯大大超出了大家對他的期待值,他倒是靦腆地一笑,說這全賴溫情的訓練。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慫恿他們鬥一場,便是為了在大家面前展示,你的訓練其實是有效的,對吧?”看完方才那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試,杜琨也興奮不已,一路上比比劃劃。
“是啊,訓練了大半個月,也該到倦怠期了,如果不讓他們看到點成效,很容易就此放棄了,正好有此機會,利用一番也未為不可。”溫情點點頭,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接下來的話。想了想,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這終是要面對的,還是小聲地提了出來:“大當家的,已經快一個月了還沒找到我的弟弟妹妹,我想……我想離開清風寨,自己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