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們剛想同以前一樣揚起手中自己的武器,怒吼一番,增加點士氣,卻被溫情擺擺手,勒令停住了。
“咱們低調點,這可是偷襲呢。”她俏皮地眨眨眼,攏了攏身上的狐‘毛’大衣,此戰她也會跟隨,所以定要穿的厚一些,深夜才能保暖,“那麼咱們就出發吧。”
出乎那些壯漢們的意料,溫情抱著繩子同杜琨領銜,卻沒有朝山下走去,而是往山頂進發。
“大當家的,咱們可是走錯了路?這山頂之上可是一片懸崖,難不成你想讓我們跳下去?而且還不讓我們騎馬……”有人質疑。
看見溫情抱著繩子,又是往懸崖走去,任建恍然之間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不禁拍手贊道:“溫姑娘真可謂是‘‘女’中諸葛’,這般的法子一開始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你是想讓我們順著這些粗繩子爬下去,然後在半路埋伏,打黑山寨送糧草的一個措手不及吧。”
溫情含笑,清風寨裡總算有個聰明人了:“是的,但也不全對。你們打劫完糧草之後,便將糧草藏起來,就等著以逸待勞,狠狠地揍人吧。”
說罷,也不解釋,溫情施施然就往山頂走去,饒是她不算嬌弱,也很難跟得上一群大男人的腳步。
到了懸崖邊上的時候,天‘色’已近完全暗了下來,天邊閃爍著幾顆微亮的星子,還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溫情先問了這一群人誰是跑得最快的那個,勒令他最先下山,一旦落地,立刻懷揣著火把和火石等物往對面的黑山寨跑去。
“若是在路上遇到他們運送糧草的人,你切不要與他們起正面沖突,繞過去便罷,一直往黑山寨的大本營去。大概四更時分,將黑山寨點燃,親眼見著整個寨子都燒起來了,你再離開。你不要害怕,那兒雖說是黑山寨的根本,但此刻陶應將所有能用的力量都調集到了清風山下,大本營裡應當沒幾個人,你悄悄地潛入放火就好了,不用跟他們打起來的。”溫情殷殷地將細節一一說給那跑得飛快的小個子聽,聽得他連連點頭。
好幾根粗繩子並排系在懸崖頂的大石頭上,呈豎直狀垂下去,大家依次有條不紊的滑下去,集合完畢,再繞行到前方的大路上。
找準各自的位置埋伏起來,大約子夜時分,運送糧草的黑山寨人果然如約經過了這裡,不過寥寥數十個人,用獨輪車押送著七八車糧草,每一車上面大概駝了四五袋之多。
清風寨的漢子們等了許久,一看見目標出現,立即像打了‘雞’血似的,一哄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將對方給消滅掉了。
戰鬥的時候,溫情就一直遠遠地站著旁觀,看他們氣勢如虹,幾乎是片刻之間就劫下了糧草。
“溫姑娘,現在怎麼辦?”一看溫情的計策果然奏效,大家現在都很相信她了,遇事便想著先問問她的意見。
“白天與黑山寨的一戰,你們可甘心?”溫情拿眼一溜兒面前的漢子們,個個膀大腰圓。
“當然不甘心,還沒讓黑山寨那群小兒嘗到爺爺的厲害呢!”有人應道,又是引起了一陣鬨笑。
溫情‘摸’了‘摸’其中一輛獨輪車上的糧草,笑容溫暖,眸‘色’一沉,卻是如冰雪般寒冷:“既然這樣,那咱們索‘性’要戰就戰個痛快!先將這些糧草運到懸崖底下藏起來,然後再趕到從清風峽谷,等著天亮時分同他們酣戰一場吧。”
大家聽話地將糧草往懸崖底下運去,但有人打破沙鍋問到底:“溫姑娘又怎知我們會在清風峽谷等到黑山寨的人呢?”
眼光放平,平靜地遙望著不遠處黑黢黢的黑山寨,溫情淡淡的講:“因為四更時分,黑山寨就會燒起來,他們定然以為我們派了人去偷襲他們,所以會往回趕。而從清風寨到黑山寨,清風峽谷是最好動手的地方了,還記得你們打劫縣太爺公子楚軒那一回嗎?今兒個咱們就故技重施一回。”
任建還是有些擔心:“萬一他們認為我們去攻打黑山寨了,索‘性’直接放棄,轉而向上攻打我們清風寨呢?若丟了清風寨,得了一個黑山寨又有多大的用處呢,真可謂是丟了西瓜去撿一顆芝麻。”
溫情伸手,晃了晃豎起的那根食指:“你放心,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山上有老夫人坐鎮,我敢擔保陶應必會帶人回寨,至於為什麼……打完這場架,你們就知道了。”
溫情賣了個關子,死活都不說自己的安排。
果然,如溫情所預料的那樣,清風寨先用石頭攻勢打了陶應一行人一個措手不及,又以逸待勞,殺了他們一個片甲不留,最後潘大等幾個黑山寨的得力幹將護著陶應,重傷而去。
清風寨押著糧草,興高采烈地大勝而歸,踏著清晨的‘露’珠,這一群漢子們竟然歡快地唱起歌來,卻在走到清風寨‘門’口時愣住了。滿目的煙塵襲來,讓人看不清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