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面前有兩個得寵的奴才,一個是‘肥’碩的“富貴”,而另一個則是高瘦的“榮華”。
上次在街上偶遇,榮華並未跟去,而是被楚軒派去做別的事情了,因此溫情並未見過榮華的模樣。此番,楚軒派了榮華去跟蹤溫情,果然不負重望,將溫情的基本情況打聽得一清二楚。
楚軒不由彎起了嘴角,若溫情的日子過得清苦,他就更有把握得到這個人了。
古往今來,追求‘女’子無非她缺什麼想要什麼,你便奉上什麼。
缺錢的,你送上銀兩去,穿金戴銀地一打扮,保證她興高采烈地跟著你走;缺愛的,你多些時間陪伴她,甜言蜜語地哄一鬨,她也定會對你死心塌地……
“少爺,既然已經查到了這‘女’子,你看是今夜就將她擄來呢,還是明晚?”‘肥’碩的富貴見多了楚軒暗地裡強搶黃‘花’閨‘女’甚至良家‘婦’‘女’的事兒,這會兒正躍躍‘欲’試,想要給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溫情一點顏‘色’看看。
偏生這回楚軒卻轉了‘性’子,對溫情認真了起來,大手一揮:“不,這回我可是要下血本了,準備聘禮,我要大張旗鼓地上‘門’去提親!”
做少爺的只要一聲令下,剩下的便是等待驗收了,自然有人替他好好地辦妥,一大堆聘禮當天便準備好了,分裝了三個大箱子。
第二日一早,楚軒難得早醒一次,遣人去僱了一幫子藝人,吹嗩吶打小鼓,又將三個大箱子的聘禮,全部都紮上了紅綢,一路吹吹打打地往修遠村去,引來了不少注目。
提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又加上抬了三箱子的重物,因此走的比較慢,一直從清早晨光未‘露’,走到了日上三竿,方才抵達溫家‘門’口。
遠遠地就聽見嗩吶聲,溫嬌喜熱鬧,扒在‘門’邊偷看,只當是哪家娶新娘子,吹吹打打得如此熱火,哪知這隊伍卻朝著自己家‘門’來了,她急忙撒‘腿’就往家裡跑去。
“娘,娘,你快出來看啊,好多人抬著大箱子吹著嗩吶打著鑼鼓,往咱們家來了……”溫嬌因為跑得太急了,還被‘門’檻給絆了一下,幸而沒有摔倒。
李氏正在家裡做針線活,甫一聽到‘女’兒的驚叫,一不注意,那鋒利的繡‘花’針就紮進了手指裡,幾顆血珠沁出來,沾染到了雪白的絹子上。
“哎喲,作死啊,我的小祖宗,你看看,都怪你青天白日的,鬼吼鬼叫,白白‘浪’費我一塊絹子呢……”李氏手上拿著繡活兒,走到‘門’口,指著自己的‘女’兒罵道。
剛罵到一半,抬頭一看,一隊人馬氣勢磅礴地就走進了院‘門’,為首的是一個長相猥瑣的公子,後邊跟著好些人,確實如溫嬌所言的那樣,還抬著三口紅木的大箱子。
“喲,這位公子你找誰啊?”一看來人的排場,就知道必不是什麼普通的平頭百姓,李氏喜笑顏開地迎上去,也不顧手指尖剛剛被針尖紮上了,凝固的血珠還懸在指尖呢。
雖然是騎馬,但趕了這麼遠的路,嬌生慣養的楚軒也有些受不住了,皺著眉頭,又猜不定面前這微胖的‘婦’人是誰,索‘性’連笑容都斂了,面無表情地問道:“請問這裡可是溫情的家?”
找溫情的?
李氏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悅,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她的臉上複又掛上了笑容,道:“是的,我是她娘,不知道公子找她有什麼事兒?”
“原來你就是溫情的繼母啊,失禮失禮,在下楚軒,是上‘門’來提親的。”雖然嘴裡說著“失禮失禮”這樣的話,但楚軒東望望西看看,卻是沒有一點覺得自己失禮的模樣。
“提親?”李氏一愣。
富貴接話,大大咧咧地講:“是啊,還不快把溫姑娘叫出來,我們少爺可是縣太爺的獨子呢,能夠看上她,想要娶她為妾,可是她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換來的。你看看,光是聘禮,我們少爺就準備了三大箱子,夠誠意了吧?”
說著,富貴挪開身子將那三個大箱子展示給李氏看。
一聽面前這面容微顯醜陋的公子居然是縣太爺的獨子,而且還備瞭如此豐富的厚禮前來,卻是意在娶溫情為妾,李氏一時心內複雜,不知該是喜是悲。
一方面,若是能促成這‘門’親事,自己自然能夠得益不少;另一方面,若真的讓溫情嫁予了縣太爺的獨子為妾,以後不是就更加騎在自己頭上了嗎?
李氏心中一時百轉千回,說不清是什麼滋味,訕訕地應道:“溫情上山採‘藥’去了,要晚上才能夠回來。”反正已經見過溫情的模樣,也認定了能夠將她握在手心,楚軒將扇子一劃拉,有些傲慢地對李氏說:“這些東西,麻煩伯母轉‘交’給溫情,至於過‘門’的具體日子,我回去找算命先生算過再通知你們,她只要坐等著嫁入楚家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