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叔,晚輩跟你打招呼呢,你怎生不回啊?”溫情‘抽’空看了一眼場上的比賽情況,溫翔遙遙領先,自己就更加沒了後顧之憂。
謝屠夫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地揮了揮手,權作打招呼,又將頭轉向比賽場地,不再分神應付溫情和周淵見這兩個不速之客了。
“謝大叔,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呢……呵,這贏家註定是我家溫翔,而不是你兒子。”溫情瞟了一眼已經進行到尾聲的比賽,張開手掌,望著指甲尖上的月牙,淡淡地講。
隨著老夫子出場,宣佈溫翔一隊勝出,謝屠夫倏然就火了。
兒子比賽不順,已是不開心的事情了,又加上溫情如黏糊糊的糖漿,沾上了就甩不掉,更是讓他忍不住勃然大怒。
溫情似乎從他的面上早已猜出他的心思,挪了兩步,更走近謝屠夫一點,不懼他的高大,仰面笑嘻嘻地望著他,但是說出的話卻有種‘陰’冷的味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不然我會一輩子咬住你不放的,以後你看見我們溫家人最好繞道走,別妄想著再欺負溫翔和溫月,否則……後果自負!”
說罷,溫情扭頭就走了,走到半途還回過頭來,對謝屠夫嫣然一笑:“別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直到‘混’進了人群中,離謝屠夫遠遠的了,周淵見才開口詢問:“溫姑娘,恕在下冒昧一問,你為何要去招惹謝屠夫呢?”
盯著被眾人圍在中央的溫翔,溫情‘唇’角不由自主地就帶上了笑意:“上次謝氏父子就算計過溫翔,這回溫翔贏了謝貴,難保他們心裡又生出點么蛾子來,還不如我主動出擊,給他們個下馬威看看,別以為我們溫家姐弟就好欺負。”
問答比賽完了之後,便是根據老夫子出的題目來‘吟’詩作詞和畫畫,也算是古代全面發展的一種表現了。
首先是作詩,出的題目是“梅‘花’”,規定在半支香的時間內完成一首詩;其次是作詞,題目是“詠‘春’”,也是半支香的時間;最後才是畫畫,也有個題目,名為“‘花’香”,這回給的時間稍微充裕些,許一炷香的時間。
一首以梅‘花’為主題的詩,想必不難,眾位學子一聽完題目,稍一思量,提了筆便刷刷地作答起來,壓根用不了半支香的時間。
就算是“詠‘春’”的詞,也不過多‘花’了些時間,大半的人揹著手,走來走去,捱著半支香的時限,絕大部分的人都寫了出來。
最後這畫畫,卻難倒了眾人,成為了最大的一隻攔路虎。
‘花’香,縈繞於鼻尖,浮現在心間,如何能用畫筆在宣紙上描畫?
一眾學子俱都撓耳抓腮,更有甚至上竄下跳,提著筆,左看右顧,就是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溫情著意看了看溫翔,只見之前還信心百倍的他,這會兒也犯難了,一手提筆,一手托腮,眉頭微微地蹙著,良久不曾散開,陷入了艱難的冥思苦想中。
盆中的一炷香,漸漸地燃燒變短,燒到一半的時候,溫翔才提筆開始作畫,這時候,周遭有一半的學子已經畫了好一會兒。
時間到,仍有好些學子沒能完成畫作,眾目睽睽之下,卻已不能再提筆了。
學堂所有的夫子們齊聚一堂,將眾位學子的作品一一呈上來,大家一一看過去,‘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著。
許久,將所有的詩詞畫卷都一一仔細看過之後,老夫子發話了:“今年的學子們都很努力,其中也不乏許多資質出眾的天才,但能夠將勤奮和天資都發揮得淋漓盡致的,非其中一人莫屬。”
到底是誰?底下的群眾們也議論紛紛起來,嘴上一邊猜測著,眼睛都巴巴地盯著老夫子,期盼著從他的嘴裡吐出自家孩兒的名字。
老夫子吊了一回大家的胃口,意味深長地笑著宣佈了最後結果:“我們所有夫子一起討論,最後一致得出的結論便是,今年巡禮表現最好的人,是溫翔。”
真正地聽到了結果,溫情反而沒有那麼‘激’動,淡淡地含著笑,抱臂看著溫翔笑逐顏開。
即使獲得贊譽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大多數人也還是對溫翔報之以掌聲,恭賀他表現出‘色’。眾所周知,每年學堂巡禮表現最好的人,便是學堂的掌上明珠,定然會受到夫子們的特殊關愛。
只是在這如‘潮’水般湧來的贊許裡,卻有那麼一絲不和諧的聲音。“憑什麼他溫翔就是第一?我兒子哪裡不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