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你搞錯了吧,我可做不出為了錢放棄朋友的行徑,倒是你越發地擺架子了,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溫情作勢咬牙切齒,‘露’出一口潔白的貝齒,“你可別不認賬,那次我帶著溫翔去學堂,在路上遇見你,你可高傲了,直接把我當空氣,沒看見一樣就走了。你若想不起,我可以把溫翔叫來,你自己問他是不是這樣。”
“是這樣沒錯……”
周淵見話還沒說完,就被溫情截斷了話頭:“我就說嘛,錯明明在你身上,你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推給我啊。”
看著溫情那一張嘻嘻笑的狐貍臉,周淵見手上一使勁,就將溫情那小小的身子給扳了過來,一本正經地講:“我可沒跟你開玩笑,別嬉皮笑臉的,是溫嬌告訴我的,她給了你銀子,你就願意將每日給我送‘藥’膳的工作換成她來做,是不是這樣?”
溫情少有看見周淵見嚴肅莊重的樣子,又聽了他的話,心頓時就涼了半截,張了張嘴,最後也只是問了一句:“她這麼講的?”
點點頭,周淵見看溫情的臉‘色’青白得有些難看。
“唉,其實她說的也不算錯,只是避重就輕了。”當溫情說到溫嬌並未說錯的時候,她能很清晰地感覺到周淵見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扣住自己的肩膀有些疼,“她的確是提過這個建議,被我拒絕之後,便加重了籌碼。”
“什麼籌碼,更多的銀子,還是好看的首飾?”周淵見急急地追問,他想起家裡那些個姐姐妹妹,特別喜歡各種各樣的首飾,簡直到了為之痴‘迷’的地步。
鎮靜地搖搖頭,溫情緩緩道:“你該知道,銀子也好,首飾也罷,對我沒什麼吸引力,我不在乎。但她開出的籌碼我卻沒法不在乎,她說如果我答應這個條件,就會把我娘去世之前留下的舊物還給我……”
提到娘親,饒是溫情並未見過她的面兒,但一想到連生身母親的遺物,一個‘女’兒都不能儲存,的確是一件令人悲慼的事情,因而說到這裡的時候,溫情語氣低沉了下來。
“溫嬌以你娘親的舊物威脅你?”周淵見蹭地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怒不可遏。
嘆息著,將周淵見拉著往下坐好,指了指面前桌子上的飯菜,示意他繼續吃飯:“從她的角度想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你怎麼不來告訴我呢?”周淵見似是有些遺憾,心中不由在想,如果自己在的話,說不定事情就會不一樣,可惜很快溫情的話就打碎了他的這份想法。
“告訴你?告訴你又有什麼用呢,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當然要自己解決,溫嬌所要並不是銀子,不過是想在你面前掙回一口氣。”
溫情的話,讓周淵見心頭浮上些內疚,如果不是他那時候為難了溫嬌,溫嬌也不會心內鬱結,非要在溫情身上下功夫,好在自己面前找個臺階下。
“溫情……”周淵見艱難的開了口,本意是想向溫情表達一番歉意的,誰知溫情卻不買賬。
她無所謂地揮了揮手,臉上的笑意不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兒了,既然我已經拿到了娘親的舊物,其他的就沒什麼好在意了。”
溫情的大度,反倒讓周淵見心有不忍,訕訕地一笑,只得加把勁往嘴裡塞吃的,似乎要將桌上擱著的‘藥’膳全都吞進去,才能對得起溫情的一番心意。
“那你就是因為溫嬌所說的話,不理我了?”溫情突然想到了這一點,將前後串起來一想,頓時就茅塞頓開了。
周淵見正在一個勁地刨東西吃,甫一聽到溫情這麼問,突然就嗆住了,猛地咳嗽起來。
溫情急忙支身過去,替他輕輕地拍了拍背,又順手給他遞了一杯水,喝下去之後,他才覺得好點了。
“我那不是被氣到了嗎……”周淵見嘟囔著,他也不願相信溫嬌的話,只是那時候剛好在氣頭上,那一次溫情向他打招呼,他心中煩‘亂’就沒有搭理,後來溫情也不理他了,他也沒法求證,兩人就這麼變成了陌路人。
看到周淵見突然就不好意思了,溫情粲然一笑,拍了拍手,欣喜地道:“既然咱們把話說清楚了,那不就好啦?以後還是朋友吧?我向你打招呼,你可不能不搭理了啊?”
周淵見知道溫情這話是為了給自己臺階下,歉意地撓了撓頭,點點頭:“我哪敢不搭理溫姑娘啊……”
“對了,孫寡‘婦’那邊你打算怎麼辦?”吃罷飯,‘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周淵見突然發問,總算是想起了眼前的正事兒。
溫情微微蹙眉,凝神細思了片刻,喃喃道:“孫寡‘婦’是這件事裡的關鍵人物,我打算晚上去她家埋伏埋伏,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你一個人去?深更半夜的,你一個人去孫寡‘婦’家埋伏?”周淵見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駭然地站起身來。
“是啊,我總不能拉上溫翔和溫月一起去吧。”溫情詰道,端起手邊的茶喝了,順帶還白了周淵見一眼。
周淵見連連擺手:“不成不成,今晚上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