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只是應付似的點了點頭,並不想與那王二虎多加搭話,對於這個人她一貫是能躲多遠就跑多遠,俗話說,君子怕小人,小人怕無賴,而王二虎就是村子裡最大的無賴。
若不是因為身邊這一木桶的魚,不太好跑走,不然的話,溫情早就撒丫子跑了,才不會死站在這兒與王二虎周旋呢。
得不到回應,王二虎有些惱怒起來,之前很多人都會為了平息事端,而讓步於王二虎,讓他得了不少的便宜,這回,他大概也是要故技重施的。
“溫情,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知不知道這條河是屬於誰的?你捕了我家的魚,居然還敢擺臉色給我看,我看你是活膩了吧?”王二虎兇神惡煞地逼近溫情,滿臉的橫肉堆積,露出黃黃的尖尖的牙齒。
溫情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就穩住了心神,一眼便看穿了王二虎的如意算盤,鄙夷地掃了他一眼,講:“王二虎,你是想錢想瘋了吧,這條河從誕生到現在,明明就是屬於全村所有人的,何時竟然變成你家的了?信口開河,不知所謂!”
對於這樣的社會蛀蟲,只知道靠欺軟怕硬來生存,溫情很是看不起,言談之間也就添了幾分的鄙夷。
王二虎許是被溫情的語氣給刺激到了,一張臉立刻扭曲,眼睛布滿了血絲,有些癲狂地叫囂:“溫情,別以為村裡其他人都誇你能幹,你就尾巴翹上天了,我王二虎可不吃那一套,今兒個反正我是認定你撈了我家的魚,你不認也得認!”
欺軟怕硬這一招,王二虎用起來已經是爐火純青了,擺出一張能嚇哭小孩子的臉,氣勢洶洶地怒罵兩句,就能討得一筆不菲的錢財,是多麼容易的事兒啊!
“王二虎,你到底想怎麼樣?”溫情平日跟王二虎少有接觸,也只是從村裡其他人的只言片語中聽來的有關他的事跡,然後自己拼湊出了一個王二虎,其實並不瞭解他本人,自然也就拿不準他此刻到底想幹什麼。
王二虎看了看溫情腳下的木桶,粗略的一數,裡面大概盛放了十幾條魚,條條都個頭肥大,看起來都能猜到定是味道鮮美。
他貪婪地看了一眼又一眼,毫不遲疑地講:“我要的太簡單了,既然這河是屬於我家的,那麼你捕撈的這些魚也是屬於我家的,你讓我把它們拿走便好。”
這一盆魚,溫情看得很重,賣掉它們能夠支撐弟弟妹妹好幾日的生活了,況且她根本就不瞭解王二虎的為人,萬一他見一次敲詐成功了,日日來,次次來呢?難道她要就此放棄獲利頗豐的賣魚事業?
不行!
溫情幾乎就要吼出來了,絕不能向所謂的惡勢力低頭!
“呵,你說是你的便是你的?王二虎,你當我溫情是傻子不懂事嗎?咱們既然已經開啟天窗說亮話了,那我也就不妨告訴你,今天要命我這有一條,要想拿走我的魚,沒門!”
溫情也怒了,挺身上前,神情堅毅地說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王二虎本就不是個脾氣溫和的人,這下子被溫情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幾乎暴跳如雷,劈頭就是一掌向溫情扇去。
雖然知道王二虎不是個善茬,但溫情怎麼也沒有料到,不過是一言不合,他竟然會毫不遲疑地動手打人。
“王二虎!你居然無緣無故打人!”
王二虎沒有因為溫情是個女人,就收斂力氣,這一巴掌打得溫情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摔倒在地,一巴掌剛下去,火辣辣的疼痛感就上來了。
溫情氣得跳腳,她也是個火爆脾氣,跟一節爆仗似的,一點就著了。
“我可不是無緣無故,你惡意捕撈了屬於我家的魚,我向你好言好語地要回來,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可你給臉不要臉,我當然只能用強硬的方式了。”王二虎談起自己的暴戾來,面帶得色。
“你……你……好哇,你既然說這條訶是屬於你家的……讓村長過來給咱們做個見證,一切聽憑村長的話。”
溫情將村長搬了出來,以為可以嚇唬嚇唬王二虎,哪知道王二虎卻並不害怕,嘴角微翹,得意洋洋地說:“好啊,那你就去問問村長,我站在這兒等著你回來,你聽聽看他怎麼說!”
溫情氣鼓鼓地沖去了村長家,隔了老遠,還在門口就大聲喚道:“村長,村長……”
結果,她喚了半天,村長沒喊出來,倒是把周淵見喊出來了。
“溫情?”他咳嗽了兩聲,從裡屋走出來,看到溫情的那一瞬間顯然有些驚訝,微蹙了眉頭,喑啞著聲音問:“溫情你來找村長做什麼?他去了鎮上辦事,一時半會兒恐怕是回來不了的,可有什麼話要我轉達嗎?”
村長不在,那不是就沒人會替自己說話了嗎?
辛辛苦苦地賺錢養活弟弟妹妹,到頭來,卻被一個地痞流氓給欺負了,溫情想想就覺得委屈,眼淚倏地就滑了下來,驚得周淵見慌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