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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看到的東西慢慢說給文司淼聽,和文老夫人夏明珠自己記憶當中的不一樣,顏非墨和夏明珠的相遇原因說是夏明珠的發現,其實也可以說是顏非墨一手促成的。
從沉睡中蘇醒的顏非墨看見了還是小小孩童的夏明珠,玉雪晶瑩的小娃娃捧著差不多和她臉蛋大小的書本,看錶情是如痴如醉。顏非墨覺得很是好笑,然後就隱了身形開始觀察起這個小不點起來。
從下人們的叫法當中,顏非墨知道了這個小娃娃是夏家嫡出的小姐,名字叫夏明珠。
夏明珠的愛書之名是很出名的,就連顏非墨都給這個小不點氣了個稱號叫小書痴。顏非墨看著這個小丫頭從垂髫之年變成了落落大方的書香小姐,他開始按捺不住想要和她見面的慾望,於是他設計了一出自導自演的戲劇。
觀察了夏明珠將近十年,顏非墨早就熟悉了夏明珠看書的喜好,以及她最喜歡的書是哪些。所以他特意找那麼幾本下手,也不是像之前把整本書都吃掉,顏非墨就找了幾頁,吃了幾段字。他還特意尋了規律,就等著那個小丫頭發現。不然他又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隨意找書來吃了不就是了,弄得那麼麻煩幹什麼?
夏明珠果然上鈎了,身為妖怪的顏非墨怎麼可能察覺不到藏書樓中多了一個氣息,所以他將自己的身形顯現在了月光之下,特意讓夏明珠看到了自己藏居的書本,然後等著夏明珠來找自己。
一切都像是他想的那樣,他和夏明珠見面了,他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他答應了夏明珠不再吃書,他陪伴夏明珠度過了自己最快樂的兩年。
他沒想到分別的日子來臨的這麼迅速,或者說,即使已經心中有預感了,但是他還是沒想到自己對夏明珠能有這麼不捨。
夏明珠臨別前的那個擁抱讓他覺得心中無憾之後就是更大的悲傷,但是即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還是沒有告訴夏明珠,他其實很心悅她。
顏非墨死了,他死於了自己的饑餓,身為書蠹妖,他怎麼能夠不食書而生?他生於藏書樓處,也困於藏書樓處,但是答應了夏明珠不再吃書,他就真的不再吃書了。夏明珠不知道的是,曾經藏書樓中有傳言,樓中有妖,名為書蠹,一口吞盡萬書,藏匿行跡,流傳世間。這夏家的藏書樓,早已是重建之後的了。至於之前的萬本藏書,早就在顏非墨沉睡之前就被他飽腹吃光了。
不再食書之後,顏非墨就越來越虛弱,虛弱到最後只能支撐到夏明珠十六歲的年紀。或者說他心中也是滿足的,在最好的時光中戛然而止,他知道自己要是活下了接下來的年月,那麼也許很快他就會聽見夏明珠成親生子的訊息,看不到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離開自己,對於顏非墨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夏有明珠,我心也有明珠,
願來生你我皆是凡人,抬頭相遇,再奉你為明珠。”
將顏非墨說的話慢慢地告訴文司淼,白琥莉看著文司淼的臉,心中緩緩生出一種惆悵。
文司淼沒想到在自己祖母的故事背後還有這麼一段隱秘,看著白琥莉隱隱透露出悲傷的眼神,他的心中一緊,“小貍,我是不會放手的,我一定能找出法子來,我不會先你而去。”他知道白琥莉可能在心中擔憂著什麼,人妖的壽命並不相等,但是他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放棄白琥莉的。“我發誓!”說著他輕輕地親了白琥莉的眉心。
白琥莉將頭埋在文司淼的懷中,她低聲應了一下,也許,還有那個方法能解決這個問題。
和文司淼商量了一下,白琥莉還是沒有將那本書中的事情告知給文老夫人,斯人已逝,也許在文老夫人的記憶當中顏非墨的樣子都已經模糊了,那麼再將這些過去重新告知給文老夫人又有什麼意義呢,就讓它這麼過去吧。
雙休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文司淼感覺自己恢複的也差不多了,就在週日的下午和文老夫人還有三老爺一家打了個招呼,就和白琥莉坐上了回s市的車子。文昌明夫婦因為三老爺一家的到來,決定在老宅多待一段時日,所以這次就這兩個少年自己回去了,但是這個車子上面還多了一個不速之客——文司涴。
文司涴正好處於美國初三結束放假的日子,所以她這次假期很長,她就決定跟著自己的堂哥一起去s市玩玩,s市好歹也是國際大都市,所以她一點也不遺憾大堂哥堂嫂因為上課沒法陪著她。更何況這次她知道了自己的堂嫂不是人,而且是那經常出現在裡的狐貍精,她就更不能就這麼放過白琥莉了。
不過要是按照三夫人的話來說,那就是文司涴就是想著出去玩罷了,畢竟自從家裡多了一個小弟弟之後,文司涴的外出遊玩時間就大大減少了。文司涴這次為了說服三夫人也是費了不少的口舌,在自家小弟沒有意識到自己姐姐要丟下他出去玩之前就出逃成功了。
文家的客房反正足夠多,文司淼就讓文司涴自己選了一間房間,順便還讓張嫂準備一些適合小姑娘的衣服給文司涴。不過做到這樣子,文司淼就沒有更多的表示了,什麼陪她出去買東西之類的,那是白琥莉能享受的待遇,文司涴是絕不可能享受到的啦。
不過幸好文司涴不知道,不然就得吐槽自己哥哥只知道關心自己的老婆而無視她了。
文司淼回學校的那一天,受到了班級同學的熱烈歡迎,他將一個一個和他來打招呼的同學送走,然後接受了方凖的一個大熊抱。
對的,沒錯,方凖這個之前因為蠱蟲而癱在床上的大漢子也是很快擺脫了後遺症,然後在知道了文司淼這個鐵友因為幫他去解決厲煞那個大難題之後就望眼欲穿地等著見他,要不是他因為被自己母親看牢了,早就在知道文司淼在n市養傷的第一時間就沖過去了。
即使知道文司淼已經沒事了,但是方凖這個糙漢子還是在第一時間撲向了文司淼,並且眼神很是濕漉漉,感覺好像文司淼不說什麼,他就要哭出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