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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醫院是海市的中心醫院,病人接待量極大,但一樓掛號廳八個視窗也依然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另一側繳費和領取藥物的視窗也是人頭湧湧,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體味混合藥水味的難聞味道。
不過這一切對於阿離來說沒有絲毫影響,人來人往的大廳裡,她抱著黑貓安靜地跟在葉航身後,厚厚的齊劉海下面那張小臉蒼白得有些瘮人,嘴唇也淡得沒什麼血色,不少人遠遠看見後竟嚇白了臉,還以為葉航身後跟了個幽冥女鬼。
不多時兩人行到後面副樓,進了電梯後,不大的空間裡明明只有他們兩個,葉航卻聽見阿離對著頂上一處角落淡淡開口:“莫怕,你老實去投胎我便不收你。”
不一會,電梯停到五樓婦産科,門一開一關間,葉航感覺身側有股微風拂過,若不是阿離那句話,他壓根不覺得有什麼怪異。
“這裡處處是病人,又是此生彼死陰陽相連之地,所以穢物多,不過你氣運雙旺,它們不敢沾你,你不用怕。”阿離見他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還以為他心中不舒服,不由自主出言安慰。
葉航沒想到她會這般跟自己說話,他低頭,剛好看見她濃密劉海下巴掌大的側臉,眼眸低垂,包到頸跟的盤扣立領和烏鴉鴉的黑發間,露出一隻形狀柔美的耳垂。
那一瞬間葉航幾乎難以控制自己的呼吸,她方才隱隱的關心,令他有一種心髒被絞扭的酸甜難過,胸口莫名其妙湧出一種渴望,想伸手去摸一摸那涼白如玉的小小耳垂,又想牽一牽她的手,跟她說,我一點也不害怕,你不要擔心。
但他突然聽見“叮!”的一聲,原來電梯剛好到了九樓。
周興所在的重症監護室,就在這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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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興的父母早已被葉航讓人提前勸離,病房裡的看護也剛剛被清走,偌大走廊間此刻空空蕩蕩,葉航快步走到視窗,透過厚厚的玻璃窗望進去,只見周興幾無聲息地躺在病床上,頭上戴著呼吸機,嘴裡和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一根導尿管從被子裡伸出,但床下瓷盆裡的塑膠袋裡卻沒什麼尿液。
他看起來比葉航走的時候更加衰弱可怕,搭在床沿上的手枯瘦如材,臉上顴骨突出,只剩下一層青黑的薄薄皮肉覆在上面,若不是床邊的中心監護儀和心電圖機上仍有數字跳動,幾乎跟個死人一般。
而病床對面臨時增加的一張臺子上,液晶電視正迴圈播放著兒歌——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嘿有人敲門,嘿有人敲門
誰呀我呀?你是誰
我是羊,哎羊大哥
門兒開開請你進來......
充滿藥味的森森走廊上,歡快的兒歌飄來蕩去,詭異莫名。
“阿離...”葉航見到周興那副模樣,放在窗沿邊的右手忍不住緊緊捏成了拳,雙眼發紅地看向也許能救回好友的女孩。
“再等一會。”阿離遠遠站在走廊的另一側朝他微微搖頭。
她閉眼,遠處病房裡的一切立刻清晰顯現在她腦中。
太陽還沒落山,這小鬼還附在那人身上吸著生氣,那人全身被肉眼不見的黑霧罩著,全身上下僅剩胸口處一點微弱紅光,這時候出手,那小鬼一驚只怕人半響就沒氣了。
見她不急著出手,葉航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焦急,走過去跟她一起坐在走廊盡頭處的長椅上,耐心等著太陽落山。
窗外,夕陽半隱,天空中一片紅色晚霞,火紅得那麼燦爛,簡直就像一片片熊熊燃燒著的火焰,然後霞光漸漸淡下去,火紅變成淡紅。
最後,天邊的亮光消失,夜色加濃。
遠處的馬路上,路燈亮起,居民樓裡各家各戶也依次點亮燈火。
“時辰到了。”一直盤腿坐在長椅上的阿離突然睜開眼。
這小鬼是癸未年癸亥月乙末日丁醜時出生,生辰八字乃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不得疼愛,死不得好死,死時身穿紅裙,執念深煞氣重,正是她所要的四陰之魂,此時陰陽時辰交替,小鬼正被兒歌引出那人肉身,最好收伏,若是等到午夜,少不得要多費點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