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牆照出她們的身影。
同樣的淡粉色芭蕾服,身姿挺拔,丸子頭清純簡單。
她似乎總認為她們一樣。
歲歲掃視白慈,這個女孩子,明明野心勃勃,有實力,卻選擇另外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裝笨真的很好嗎?
“我們怎麼會一樣?”歲歲輕聲提醒:“我們眼睛鼻子嘴巴,沒有一處相像。”
白慈笑著看她,絲毫沒有平時在節目中怯手怯腳的模樣,“以後總會一樣,我們這種出身的女孩子,在娛樂圈混,出路大致相同。”
歲歲懶得和她辯駁,想到什麼,問:“你分到的也是芭蕾嗎?我記得你抽簽抽到的好像不是這個。”
為考察選手們的應變能力,節目組在才藝表演專案上隨機分配。分到什麼專案,就要表演什麼專案,不管會不會。演員應該多變,這是節目組打出的口號。
她的挑戰表演中,有半分鐘的芭蕾舞,她要扮演一個意氣風發的芭蕾舞者。
“我特意和別人換的,她們都不敢和你分同一個專案,你什麼都會,真是令人費解。”白慈邀請她:“要和我一起練舞嗎?”
歲歲婉拒,“我去其他教室練。”
白慈笑了笑,自顧自跳起來。
跳得很好。
歲歲決心更加用功。
到錄制當天,歲歲先出場,流暢的表演一氣呵成。輪到白慈時,白慈卻沒有像那天歲歲在舞蹈教室看到的那樣,她“勉為其難”表演完畢,和歲歲的表演形成鮮明對比。
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一表演完,白慈哭出來。她上兩期都沒有哭,鏡頭也很少,彷彿要將這兩期的眼淚補全,哭得安心。
她一邊哭,一邊說話。言語之中,有暗示歲歲和別人換了節目,特意選擇和她打擂臺。
“我知道我不夠好,看完歲歲姐的表演後,我心一下子就涼了,我覺得我站在這個舞臺上簡直侮辱了這個節目。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放棄,我一定得堅持,只有這樣,才對得起支援我的人。”
歲歲皺眉。
回到後臺,歲歲沒能忍住,走過去問:“你今天最後一名,差一點就要被淘汰。你明明很會跳舞,為什麼不能全力以赴,拿出你原有的實力來?”
為什麼,偏偏要扮弱。
白慈拿出掃描器往歲歲身上掃了掃,確認沒有任何電子裝置後,這才開口。
“因為要讓別人記住我啊。”她仰起臉,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和你捆綁,我就會更受人關注。只有兩個極端放在一起,才能引發大量話題討論。”
“你不怕別人罵你嗎?”
“他們越罵,我就越紅。”白慈站起來,眨眨眼:“再說了,全國上下的笨女孩都在替我保駕護航呢,我還原了一個普通追夢者該有的樣子。有共鳴,就有粉絲。”
“這是騙人。”
“我沒有騙人,是她們騙她們自己。”
歲歲不再往下說,直接離開。
這一期節目播出後,果然引發空前熱度。
“朝歲歲是在欺淩嗎?故意選擇最弱的對手。”
“你弱你有理,弱就不要登臺,什麼玩意。”
粉絲對罵,網上展開激烈討論。
歲歲選擇斷網。
眼不見心不煩。
易麗剛好打電話來:“歲歲,你讓宋醫生開車,現在立刻帶你媽媽離開。”
歲歲一愣,問:“易姨,出什麼事了?”
電話已經結束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