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數著,數她即將飛入他懷中的日子。
做過一次美夢,再難渡噩夢。
可是哪裡忍得住。越是不去想,就越是想要。
他今天不應該出現,怕惹她日後懷疑。資臨聽見自己心跳加速,他告訴自己,就瞧一眼,就說一句話。
他不能打草驚蛇。
歲歲打傘四望。
沒有望見資臨一慣出行的豪車。
“前面那輛白色的大眾。”
歲歲聽完電話,驚訝不已,走到車邊,看見駕駛座上坐著的人。
她坐進車裡,他替她收好傘,窺出她的震驚,淡淡笑道:“我落魄了,現在已經傾家蕩産,只能開平價車。”
是的,落魄,身上卻還穿著昂貴的高階西裝,更別提手腕上帶著的皇家橡樹鈦金特製版。
“賣掉這個又可買輛勞斯萊斯。”她指了指他的手錶,一本正經:“還能再買輛悍馬,開來躲債逃生。”
“你現在是公眾人物。”他盡量讓自己的眼神平和溫軟,自如地掩飾自己的口幹舌燥:“我開車來見你,自然不能開引人注目的車,我知道你不想被人造謠。”
他竟能想到這點。歲歲被他的體貼嚇到,回過神心中一暖,說起話來語氣放鬆不少:“資先生,你今天應該不僅僅是來見我的吧?”
當然只是來見你。資臨微笑:“當然不是,我來找你要個簽名。”
“要簽名?”
資臨:“對,你的簽名。”
她自然而然接過他遞來的紙筆,簽名的事她沒少做,很久以前簽到手軟,後來嫌麻煩,漸漸地也就不再給人簽名,舊簽名一張炒到五萬。以朝歲歲這個名字被人索要簽名,次數不多。
她一筆筆在紙上畫著。
資臨目光沉沉。
雙手因為剋制,不得不掐進肉裡。
他靠近她,就像困獸嗅見肉香,慾望快要炸開胸膛。
歲歲寫完自己的名字,想了下,又在下面寫一行字。
“僅做簽名使用,不做其他任何途徑使用。”
少女抬眸的瞬間,資臨及時收住如狼似虎的眼神,頷首微笑:“謝謝。”視線觸及紙上多加的一行字,微愣數秒,笑容更滿:“原來你還是對我有所戒備。”
歲歲抿抿嘴角,“小心駛得萬年船。”
“正常,我能理解。”資臨將卡片收好,小心放進衣兜靠西裝上方的地方,貼著心髒。
她親自簽下的名字,隔著薄薄一層肌膚,正對他的心髒。
彷彿烙下印記,又燙又熱。
資臨將車開出去:“我送你回家。”
一路行駛,為表自己清白,假意問過她家地址,開了導航,卻轉錯彎開錯路口,路上“不得不”多耗一小時。
中途他體貼她的安靜,主動讓她閉眼休息,她坐他車一趟,有種坐計程車的錯覺。
不用費力維持對話,舒適自在。
彷彿他真的只是個免費司機。
“謝謝你送我回家,下次聯系。”
多好,已經會說下次聯系。
少女轉身下車的瞬間,資臨忽然不受控制,他拉住她的手臂。
礙事的衣料。
厚厚一層。
他無法用掌心感知她身體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