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推開他,轉頭就往外跑,連鞋都沒穿。
從臥室跑到門邊,這才發現她身處破舊的公寓,不是他以前帶她去的海濱別墅。
門外是不平坦的沙子路。
歲歲低頭,左腳搭到右腳背,有些猶豫。雪白嬌嫩的雙腳,受不得苦。
一分鐘後。
臥室門邊探出個腦袋。資臨看過去,是少女去而複返。
歲歲真是要被自己氣死,她啞著聲,沒出息地問:“有鞋嗎?”
人跡稀少的公寓樓下,高大的男人以公主抱的姿勢,步伐緩慢。在他懷裡,一個穿男士大衣的少女蜷縮成團,似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街道邊停著一輛車。
她不要上他的車。
歲歲掐掐手臂,罵自己真是矯情做作,心裡百轉千回,嘴上卻細聲問:“能幫我叫輛計程車嗎?”
她告訴自己,她這並不算歇戰。她這叫委曲求全。
幾分鐘後。
他果然為她叫來一輛計程車。
歲歲從男人的懷中直接跌入車後座,她一離開他,立馬將車門緊閉,露出張牙舞爪的模樣來,憋了許久的情緒得到釋放,連臉都憋紅:“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混蛋,我要去警察局告你。”
連放狠話都不會,倒是生氣撅嘴的樣子怪好看。資臨挺拔立在原地,看她慌忙和司機吩咐:“司機,快走,快開走。”
不一會,資臨坐進自己車裡,不疾不徐地跟上去。確保她能平安抵達目的地。
歲歲靠在車窗上,腦子裡一片混亂。
回想起來第一件事,竟然是慶幸自己失去意識,不用遭受精神上的折磨。
做愛是件快樂事,倘若第一次留下壞印象,誓將終身跟隨。
歲歲捂臉,想要哭,卻發現自己哭不出,像是昨夜已在夢中將淚水流盡,可失身總得有點儀式感,她選擇繼續將頭埋進掌心,像默哀,為自己毫無意識的一晚上,默哀。
司機透過後視鏡瞄了瞄後車座行為古怪的少女,問:“要去哪?”
歲歲將頭抬起來。
去哪?
歲歲咬咬下嘴唇,牙齒剛碰上,疼得燒心。是某人的傑作。他將她嘴都吻腫了。
最終報出了許家的地址。
最狼狽無助時,需得女伴暖心。
沒能掉下來的眼淚,一撲進許姣星懷裡簌簌往下落,幾乎哭毀許姣星一身昂貴高定。夜晚有晚宴,許姣星的禮服成了歲歲的抹淚布。
歲歲一邊哭,一邊替她揩掉衣料上的眼淚,噎聲噎氣:“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賠你……”
許姣星直接將禮服脫下來,拉鏈都顧不得拉,甩開礙事的禮服,重新將歲歲抱入懷中,又氣又急,心疼得不行:“歲歲,你別管我的禮服,你快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歲歲紅著眼將昨晚的事告訴許姣星。
許姣星氣得發抖。
歲歲哭著問:“姣星,你陪我去醫院檢查好不好,我一個人去怕,我要去開艾滋阻斷藥。”
她覺得資臨肯定沒戴套。想了這個,又想其他,不管怎樣,為謹慎起見,她必須去醫院檢查開藥。
許姣星二話不說,直接帶歲歲奔向私人醫院。
歲歲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城裡最負盛名的私立醫院是許家所開。
歲歲跟著女醫生進房間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