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只是哭,唯一本能就是掉眼淚。
他只好強迫自己離開她,但雙唇剛一抽離,空氣像火洶湧撲來,燒得疼。他猛地又紮下去。
輾轉反側,貼著她的下頷角,心癢難耐。
“噓——”他無奈安慰她:“不做愛,只接吻。”
少女哭聲漸小,重新安靜下來。
資臨緩緩躺下去,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他摟緊她,恨不得將她扣進身體合二為一。
他躺著吻她,誘導她:“乖歲歲,張開嘴。”
她一張嘴腫得不像樣,連舌尖都被擦破皮,迷茫地微張雙唇。
“伸出舌頭。”他將自己的唇送上去,貼著她蹭。她舔了一會就不舔了,歪著腦袋倒在他身上,小口小口喘氣。
他將她癱軟的身子往上提,額頭抵著額頭,鼻尖靠著鼻尖,他看她,彷彿她全身每一寸都是他的。
資臨從來沒想過長久地擁有什麼,在他的潛意識裡,唯有毀滅才能保持永恆。但現在不一樣,他有了想要擁有的人。
他很慶幸,遇到她的時機,剛剛好。他不用再為別的事情分心,從此刻起,他可以專心她。
他的獵殺慾望變成追逐慾望,追著毛茸茸的兔子跑,看她驚慌失措逃跑,抓到再放開,放開就再抓回來,他幾乎可以預想到自己的樂此不疲。
“我的乖歲歲。”他興奮得連太陽xue都在跳,饒有興趣地在她耳邊吹口氣,故意嚇她,看她是否能在夢中聽到:“我會一口一口將你吃掉哦。”
少女渾身一顫,彷彿想從夢中逃脫。
資臨滿足地笑了笑,他吻吻她的側臉,雙手扣緊她,確保她貼在他身上不至於掉落。
少女發出夢囈聲。
黑暗中資臨一雙眼透出饑餓冰冷,柔和安撫:“乖,不怕,睡覺。”
少女放鬆警惕,重新陷入沉沉睡意。資臨笑著嘆口氣,像是同情又像是憐惜:“歲歲啊。”
雙唇毫不猶豫貼上去,他才索取一點點,怎會就此罷休。今夜,他要吻著她入眠。
這一夜,歲歲夢見自己搖著兔子尾巴往前跑,一步都不敢停下,身後一隻大灰狼虎視眈眈,她跑三步就被他咬一下尾巴,哇哇大哭跑得更快,可他總是能追上來。
他在她耳邊說:“小兔子乖乖,再不努力往前跑,就會被吃掉了哦。”
喪盡天良。
大概是宇宙守恆,相比於歲歲而言,資臨睡得很安穩。
這是他第一次不再做噩夢,猶如嬰兒安眠。
夢中,他從舊宅的大門穿過去,盛滿血水的浴缸消失不見,母親的低嘆聲消失不見。
沒有人在他身上劃刀。
睜開眼,躺在陽光充足的大草原,微風和煦,他變成了一棵樹。
一棵白楊樹。
蔥綠茂盛,向陽而生。
樹下有花苗破土綻放,花開的聲音,是少女低喃,她喚他的名字,“資臨呀。”
真好聽。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