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
時間不早了,卓珩沒有再停留,讓她好好休息就準備離開。
顏落看著他,心裡突然有些不捨。她突然拉住他的手,卓珩身體微頓,扭頭,“怎麼了?”
顏落抿了下唇,將他拉到床邊,她從被窩裡爬起來,跪在床邊,湊過去在他唇邊落下輕盈的一吻,目光瑩潤,“卓珩,謝謝你。”
卓珩回吻她,“對我不用說謝謝。”
顏落盈盈一笑,“有你真好。”
看著她對自己笑的這麼甜,這一瞬,卓珩恨不得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欺負。
夜晚,天空灰沉,霧濛濛一片遮住了明亮的月光。顏落這一覺卻睡得極其不安穩。
破敗的工廠裡,到處都是廢棄的木材,灰塵堆積如山,在工廠的某個小角落裡,一個小姑娘縮在一個角落裡,身上的小紅洋裙破破爛爛,鞋子早已不知蹤影,頭發披散著,臉上髒兮兮的,身上還有好幾處擦傷。
在小姑娘的不遠處隨地而坐三個長相黝黑的男人,抽著煙,煙霧繚繞,長相兇狠。
“嘖,你說那個人讓咱們抓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用?老子一根手指頭就能掐死她。”
其中一人回頭看了一眼,“還是個細皮嫩肉的就是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在男人望過去的那一刻,小姑娘身體一抖,嘴唇發幹,顫抖的厲害。
雖然害怕,但她沒有哭,因為在這裡,哭沒有用,沒有人會同情她。
畫面一轉,小姑娘被一個粗壯的男人拎起來,將她狠狠地按在水裡,小姑娘拼命地掙紮,但終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嘖,這小姑娘長得還真水靈。”夢裡的最後一幕是一個男人猥瑣的臉。
顏落猛的睜開眼,臉色慘白,呼吸紊亂,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她動了動已經發麻的手指,被窩裡沒有一絲溫度。
卓珩睡眠一向很淺,雖然來人動作輕微,他還是聽到了開門聲。他睜開眼看到床前站了一個人,穿著睡裙。
“顏落?怎麼了?”卓珩立刻坐起來伸手去握她的手,發現她的手特別冰涼。
顏落動了動唇,“我能和你睡嗎?”
卓珩看了看她的臉色,翻開被子,“過來。”
顏落咬著唇爬上床,她渾身冰冷,卓珩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怎麼這麼冷?是不是不舒服?”
顏落窩在他的懷裡,他身上的溫暖將她身體裡的寒氣一點一點驅散開來。顏落貪圖這溫暖,更加緊緊的摟著他。
“我剛剛做噩夢了。”
“嗯,就是一場夢而已,沒事了。”卓珩輕拍她的背安撫她。
原以為只是一場噩夢而已,只是下半夜卓珩被她滾燙的身體驚醒了。
卓珩摸了摸她的額頭,很燙。
“顏落,顏落!”
“嗯。”顏落聲音有些啞,鼻音很重。
“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卓珩就要下床。
“我不要去醫院。”顏落固執的說。
卓珩眉頭緊蹙,聲音有些沉,“顏落,別任性。”
“我們不去醫院好不好?”顏落微睜開眼,拉著他的手,聲音帶著哭腔,“我不想去醫院。”
她眼眶紅紅的,因為發燒臉上才有了一絲血色,嘴唇煞白,整個人蜷在一處,看上去委屈又可憐。卓珩沉默了一會兒,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語氣心疼,“好,我們不去醫院了。我去叫家庭醫生過來,乖。”
卓珩原先是因為擔心顏落晚上會不舒服,讓家庭醫生在附近的酒店住下,這回他一個電話過去,家庭醫生很快就趕過來了。
淩晨三點,卓珩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裡,眉頭緊鎖,漆黑的眸子深沉而冷冽。
沒過一會兒,家庭醫生從房間裡出來,走向卓珩,“卓先生,顏小姐她體質比較弱,又在大晚上落了水,所以才會高燒,我已經幫她掛了水,如果掛完水燒退了的話就沒事了,如果高燒一直不退,還是要去醫院做檢查,免得因此得了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