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
“什麼時候來的?”陸離輕喚安歌名字,微醺狀態讓他眼神有些迷離,安歌眉頭微皺,卻還是走到他身邊。
“回家了。”安歌說。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馬平彥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去調查你們的?”安歌反問。
一陣沉默。
馬平彥看著安歌的眼神逐漸變得複雜。
事實上,他甚至有些期待安歌能開口為自己辯駁,說她並沒有蓄意接近他,說她這段時間的推心置腹,沒有任何目的…
雖然這種荒誕的想法,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來jojo之前,程慧文約他見了一面。
那是這麼多年來,她一次在他面前落淚。甚至在那麼多年,那麼深刻的感情結束時,她都不曾漏出一絲不捨,如今,居然會為了求他,不顧體面的示弱。
可想而知,孟安歌於她而言,是個多麼棘手的麻煩。
一個他曾經深愛的女人,一個他欣賞贊許的女人,到頭來,都只是把他當成棋子…
馬平彥沒有再說什麼,喝完最後一杯酒,付帳,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平靜地離開座位。
他走到門口,安歌才開口。
“從頭到尾,我想要的,不過是想要保護我的家人,只要程慧文別異想天開,你放心,我會跟她井水不犯河水。”
“事到如今,你憑什麼覺得我還會相信你?”馬平彥回頭,表情一如往常,自信,淡定。
“你什麼時候相信過我?”安歌輕輕嗤了一聲,卻笑不出來,“董事會我志在必得,馬副總應該也知道這年頭光是捕風捉影,就足夠讓人身敗名裂。”
“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交易。”安歌說,“其實你應該看得很明白,老孟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讓我進董事會。”
馬平彥笑了笑,轉身離開了jojo。
顧珍見狀,連忙說,“我去庫房拿酒。”
吧臺只剩下安歌同陸離,安歌說了一句,“回家吧。”轉身就走。
陸離拉住了她的手。
安歌掙開了他的手,沒有回頭。
看著安歌離去的背影,陸離一貫平靜如水的心裡,竟無端升起一絲慌亂。
兩人回到家,才關上臥室大門,陸離便從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安歌,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能確認安歌會一直在他身邊。
他喝得有些多,陸離意識到了。
但有時,有些事他只能藉著酒勁才能表達出來。
“別生氣了。”
安歌嘆了口氣,試圖掰開他的手臂,“你喝多了,去洗澡吧,我幫你拿衣服。”
“抱歉,我原本是想,這麼重要的事,一定得有家人的見證…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抱歉,是我的錯。”
“重要的事?什麼重要的事?”安歌轉身,抬頭。
陸離低頭,緩緩從口袋裡拿出那枚閃閃發光的戒指,“我知道自己已經錯失了最好的機會,但是…我已經等了太久。”
陸離忽而單膝跪地,仰望著安歌,說,“安歌,你願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