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寧城還有親人嗎?”安歌問。
“都死了。”
安歌低頭,不肯承認她心裡的內疚,但…她內疚…
“願意去申城嗎?”安歌問。
顧珍再轉過頭頭看她,眼神裡充滿了疑惑,不解…
“我在申城開了一家甜品店,剛好還缺一個店長,如果你不嫌棄,可以去試試,待遇可能沒有今禾這麼好,至少不用碰上這麼多人渣。”安歌見顧珍還一臉震驚,微微笑了笑,道,“你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公關那份差事,不適合你。”
顧珍紅了眼眶,啞著嗓子說,“你是第一個說我有能力的人。”說完,自己也笑了。
這笑是苦笑,是自嘲,還是什麼,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去嗎?”
“去。”
出院,安歌給修狐貍彙報了工作。
修狐貍義憤填膺地把公關那群人渣臭罵了一頓,罵完,有嘆氣,“你墊付的錢,賠償給人家的慰問金我的確能一分不少地幫你爭取回來,但是這個人…公司不能要。”
安歌就知道會是這樣。
或者說,人資的職業要求就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公司的利益都應該放在首位…同情跟激奮都不是一個合格的人資該有的工作情緒。
“我知道…我之前不是看中了一家甜品店嗎?我打算頂下來,讓她去當店長。”
“嘖嘖,我該怎麼說你這泛濫的同情心啊…不過,你有需要,她有需求,也算是做了個順水人情。話說回來,你一個富二代,也是該有點自己的産業了。成天跟著我們這群平民百姓混,像個什麼樣子?”修澤楷頓了頓,又問,“我記得你之前不頂,是因為嫌貴…你哪來那麼多錢?兩百多萬呢…”
“我不還有輛跑車麼…”安歌幽幽地說。
“你瘋了吧!你爸要是知道他剛送你的車,轉手就被你給賣了,估計得活活氣死。”
“那有什麼,反正他又不是第一天受氣了。”安歌說,“天天開著那車,我會被活活氣死…”
剛掛完電話,就遇上了陸離。一身便裝的陸離走在一群白大褂中間很是打眼。
安歌不過多看了他一眼,就被抓了個正著。
他抬頭,沖她輕笑。
安歌想著昨天的事,頗有些不太好意思,28歲的老姑娘,面對情情愛愛,臉皮反而比當下的小年輕們薄了許多。
安歌笑了笑,見他正忙,做了一個先走一步的手勢。
轉身離開時,卻不經意地放了慢腳步,只是…走了半天,也沒聽到身後有傳來任何動靜。
出了院門口,安歌等車,陸教授穩穩當當地開著車停到她跟前。
安歌有些吃驚,“你哪兒來的車?”
“公器私用。”陸離開了車門,“上來。”
“這好像是違法的吧…”安歌頗有幾分嫌棄,卻還是邁著高跟鞋,優雅地上了車…這地兒偏僻,很難叫車,她可不想委屈了自己的腿。
“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