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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下午的時間,高恆基本熟悉了情況,小七問他怎麼會跟太子殿下混到了一起,高恆說,最近太子殿下經常去天山看望老神君,只有這幾天和太子殿下接觸了幾次,也問過他一些修行的情況。
今日,太子殿下忽然來找他,說想帶他出去走走,他並未多想,就跟著走了出來,期間,太子還教了他駕雲的口訣,來到京城他才明白是要帶他回家。
他也很想家的,但是,他的病情才剛穩定,前幾日才能開口說話,他怎麼好意思稍有起色就想著離開,還有他對修行業有了興趣,他想學修仙,感覺以前自己太無所事事了,簡直是浪費光陰。
現在,他想好好學些本事,就是哪天萬一回到高家,也好讓父親和弟弟們能夠瞧得起,不再受人以白眼,也不會讓娘受拖累,因為自己不爭氣,娘親沒少被父親訓斥,也因為自己不爭氣,娘親也經常被付姨娘諷刺挖苦。
可當他進到京城的時候,卻又有些迫不及待,他真想一步就跨回到高府,紮到娘親的懷裡好好的敘敘舊,娘親能把他送到天山修行,不知道費了多少周折,他離開這麼久,娘親也一定很想他,很掛記他的病情。
可當他被帶進這個新高府,看到已經有人頂替了他的位置,他整個人都懵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不過,當他看到,頂替自己的居然是秦夫人,他又有一絲驚喜,自從見到秦夫人的那天起,他就毫無理由的喜歡上了她。
直到現在,他心裡最心儀的人還是秦夫人,從未變過,當年他也與韓榮爭奪過少辛,但那時是因為年輕,覺得非要和韓榮爭個一較高下不可,其實他心裡心心念唸的還是秦夫人。
可當他真的知道秦夫人其實是男人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暈的,不過,他還算是適應的快,很快就反映過來,其實這些人都是神仙,而並不是普通的凡人。
他能遇到這些人,應該是三生有幸吧?可他的家他的父親,都被秦夫人,也就是少君,這個假高恆給毀了,少君說不好意思,他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恨麼?
他還沒等反應過來,少君已經就已經抱著少辛不見了蹤跡,他能報仇,他們是神仙,他鬥不過的,還有就是鬥得過,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對恩人下的去那個手。
睡了一晚上,躺在少君躺過的床鋪,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以前的事情歷歷在目,曾經一起去過酒樓,一起看過戲,還曾經在戲院子裡動過手,也是少君救了他,不然他現在恐怕早已經是個殘疾了。
這次又是他救了自己,這恩情怎麼報,不過這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是該感激他還是該恨他,他想不明白,心裡無限紛亂,還是在天山的時候輕松,回到俗世真是徒增煩惱。
知道快要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可剛打個盹,小七就來喊了,說該起了,要去上朝。
一路上小七叮囑了一他一些事情,但是朝堂上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琢磨了,如果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就少說話,還顯得威儀,盡量擺出高傲的氣度來。
高恆一一記下,雖然心裡還有些膽怯,但不管怎樣都要趕鴨子上架,特別小七跟他講了少君為大燕國的出征,修建水利,懲治貪腐,自然自己的父親就是這次貪腐被挖出來的。
要是以前,他也可能會覺得是少君是害他爹爹的罪魁禍首,可當小七把一切案情跟他講過,還有他父親並不是知道少君不是他兒子的時候,還想借助蜀南國的手殺少君,假高恆的時候。
他這個真高恆的心裡是震驚的,怎麼能為了一己私利,去陷害一個棟梁,還是自己的兒子,他曾經就知道自己的父親狠,但從未想過他還能狠到想害自己的地步。
雖然當時那是假的自己,可父親並不知道,應該說是並不確定那是不是自己。
走進朝堂,山呼萬歲之後,皇上一眼看到高恆,發現他今天好像比往日頹廢不少,彷彿不似往日那般精神抖擻,氣宇軒昂的。
皇上不知怎的心裡多少有些不忍,不管怎樣為了他的天下,高恆拿下了自己的父親,這是怎樣的境界,怎樣的為國為民才能有如此的胸襟,如此的氣度,如此的胸懷若谷。
眼望著垂首站立的高恆,皇上關切道;“高愛卿若是身體不適,可在家多休息幾日,朕準你在家修養。”
高恆站在那,一點反應都沒有,朝堂上一度陷入尷尬,皇上倒沒生氣,以為他沒聽到,就又叫了一句,“高愛卿。”
高恆還是無任何反應,眾臣都齊刷刷的看向他,高恆只管低著頭,毫無察覺,這時朝堂上的皇上臉色多少有些難看,旁邊的官員拉了下他的衣袖,“皇上叫您呢?”
“啊?”高恆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出班戰戰兢兢撩衣跪倒,“請皇上贖罪,臣並未注意您的話,皇上您有何吩咐?微臣這就去辦。”
群臣看他這樣雖然有些奇怪,但想也許是家中變故所以變得語無倫次,也沒人懷疑並不是原來的那個人。
皇上也有些吃驚,只一天功夫,高恆怎麼彷彿換了一個人,精神沒了氣度沒了怎麼連膽色也沒了,看來這打擊還真是強大,把一個泰山壓頂氣勢的人,變成了一個痴痴呆呆的鼠輩。
皇上心裡不免有些內疚,同情的看了他好一會,“高愛卿,你起來吧!真說過你不用跪朕,你的功勞可比朕大多了,你是大燕國的功臣,來人,給高愛卿賜坐,今後高愛卿上朝,與朕同坐。”
眾臣都頓時傻眼,有羨慕,有憎恨,更多的是理解,高恆為了大燕國,把整個家都不要了,父親也餓抓了,家人流放,這個座位也是他該得的。
大理寺卿管讓提了下可否三堂會審高擴,皇上準許,讓管讓,董海,最後的名字還未說出,高恆忽然站起道;“皇上,臣想參加三堂會審。”
眾臣齊刷刷看著皇上,皇上看著高恆第一次抬起頭望著自己那期盼的眼神,皇上無奈點點頭,“好,朕準你去會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