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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君話像是說給少辛聽,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他也要常常為自己打氣,不然何來那麼堅定的信念,默默地頂著別人的臉,自己連表白的機會都沒有。
少辛哭了很久,她在為範林難過,也在為自己難過,“我忽然覺得自己好難?我之前曾經以為你不再要我了,我也放下你了,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怎麼辦?”
少君知道她結界的是高恆和少君怎麼抉擇?辛兒並不知道他和高恆其實現在十一個人,等真正的高恆出現的時候,辛兒也許就不會如此糾結,會很好決斷吧?
“辛兒,記得,跟著你的心走,心裡能裝下的滿滿的,那就是你最想要的答案,如果心不在那裡,心裡也沒他的位置,你應該知道怎麼辦?”少君想讓她自己決定,給她自由,讓她按照自己的心意走,那才是她最想要的,哪怕不是他,他也會偷偷地默默守候。
少辛在他懷中點著頭,淚水打濕了少君胸前的白衣,少君捧著少辛的臉,嘴唇輕輕的印在少辛的額間,又用臉頰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哭夠了吧?起來收拾停當,吃點東西好麼?我擔心你餓壞了。”
“嗯。”
少君又緊緊地摟住少辛,“辛兒記得不要讓我擔心,我再怎麼堅強也有脆弱的時候,你有一點風吹草動,我都承擔不起,我會垮掉的。”
“好,我知道了。”
少君手在少辛的額頭輕輕撫過,然後回手收了結界,少辛洗簌完畢,自己只簡單的挽了個暨,回頭看了眼高恆,看了眼自己哭紅的雙眼,“高恆,我剛剛哭過,怎麼沒有印象呢?”
少君似笑非笑的回頭看著她,“沒有啊!你是不是想多了。”
怎麼可能是她想多了,這紅的爛桃般的眼睛就是很好的證明,可是確實沒有哭過的記憶,草草吃了些東西,少辛說想要程序一趟,給範林買些紙錢之類的,想去祭奠下範林。
少君騎著飛龍駒和少辛騎著的雪龍駒並駕齊驅,走過宋莊的營帳,正好他面不改色的一挑帳門走了出來,看到少辛微微愣了下,“高大人這是準備去哪裡?”
“隨便走走。”少君敷衍著,少辛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騎著馬走了過去,他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定定的看著二人走遠,他才孤寂的返回到帳中,少君回頭看時,沒看到宋莊,只看到帳門孤單的落下。
他想起那天他抱少辛回來也是跟他在張門口碰到,看到他眼神裡似有一絲緊張,張口就問道;“辛兒怎麼樣?”
“沒事,只是暈了?”當時他著急也沒注意宋莊的話是不是貼切,現在想想宋莊怎麼知道辛兒的名字,還有他到底緊張什麼?
少辛側頭正好看到若有所思的高恆,“你在想什麼?”
“沒事,只是想起來宋莊好像我一個故友。”少君搪塞著,他不想讓少辛跟著擔心,他自己暗暗查就是了,希望少辛遠離這些。
來到留狼城的商業街,二人翻身下馬,留狼城裡十分蕭條,由於馬上要發生戰爭,百姓們走的走逃的逃,能真正不走的所剩無幾,城裡的商鋪能開門的也少之又少,兩個人轉了幾條街,終於找到一家雜貨鋪,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伯。
看到來客人自然是十分高興,急忙上來熱情招待,兩個人買了些祭祀用的東西,少辛還買了些水果,一一付了錢,又走到發簪那裡,看到一隻玉簪子,打磨的圓潤細滑,頭上是一朵花苞怒放的玫瑰花,栩栩如生。
少辛看了好久,老闆忙道;“這是上好的翡翠,是隔壁玉店老闆著急走需要錢就低價轉給了我,我想他不在我能賣個好價錢,可是你看這兵荒馬亂的誰買呀?這位公子您就賣了吧,我低價賣給您,您覺得可好。”
少君走過來也看著那簪子,確實很是好看,素雅清新,翠綠色是少辛喜歡的顏色,少君遞給她,“喜歡麼?”
少辛點點頭,少君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意,“那就買了,老闆多少錢。”
老闆沖二人深處五個手指,和煦春風一笑道;“伍佰輛紋銀,我這就是本錢,一分都沒掙您二位公子的。”
少辛拉了少君的衣袖往外就走,並悄悄道;“可不買了,那麼一小塊,就要那麼多銀兩,不值的。”
“沒事,只要你喜歡,千金難買一笑。”伸手就要往懷裡掏銀票,少辛急忙按住他的手,並沖他一個勁的眨眼睛,把少君迷得咕嘟嚥了口口水。
老闆一看,生意要黃,急忙拉住兩個人道;“二位公子,這樣吧,老朽忍痛割愛,四百兩如何?”
少君剛想回話,少辛伸手捂了他的嘴,轉身就往外走,“不好意思,我們不買。”少辛就覺得貴,他覺得就是個木質簪子也不錯,還不愛摔碎,玉簪子稍不注意就碎了,豈不白花錢。
老闆連忙在後邊喊,“二位公子二百兩如何?公子別走啊,給個價,肯定便宜。”
二人拿了東西出來翻身上馬,少君假裝不高興,一路上也不肯說話,少辛看他一臉沉悶的樣子,不知怎的卻覺得高恆有一種孩子氣,她也扭過頭,不理高恆,兩個人一路快馬加鞭回到營寨,沒有回營,直接去了山坡上,去祭奠範林。
來到山楂樹下,看到了一個新墳塋,少辛的臉立刻陰沉的好像要擠出水來,範林活潑可愛的樣子就出現在眼前,第一次知道她是女孩時的驚訝神態,和最後為了保護她拼命的抱住少君大腿拼命呼喊時的決絕表情。
少辛把水果擺在了墳前,有摟了三堆土最為香爐,然後把香插在土堆上點燃,少辛又把燒紙點燃,“範林,對不起,都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為我喪了性命,希望你來世能不再遇到戰爭,平平安安的生活。”
少辛覺得鼻子一酸,淚水就順著臉頰慢慢的流淌下來,她是真的替範琳可惜,如果不死將來長大了娶個媳婦成個家過著兒女繞膝的生活,那該多好,少辛覺得都是她害了範林,若不是因為他範林也許不會死。
少君攬過少辛抱在懷裡,“戰爭本該如此,明日開戰,死傷的人更多,不哭,上了戰場必須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