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普斯上校對著他昔日的好友使了使眼色。
巴蘭德爾少校見狀,緊緊握了握拳頭,暗自在心中嘆息一聲,隨即便轉開離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以他對鄧普斯的瞭解,自然知道對方的決定是不容改變的。
“我也留下來!”
這是雷昂少校的聲音,他的語氣堅決。
“雷昂!”安德中校臉色一變,他可是受到雷昂少校父親的委託,如果這位少校發生什麼意外,他不敢想象自己家族的命運。
“哈哈!”鄧普斯一聲大笑,“你的決心與勇氣,會讓你成為一名優秀的海軍指揮官,少校!”
“但是,這裡不是你的歸宿,按我的命令去辦吧!安德中校,或許你應該護送雷昂少校離開。”
“當然,上校!”安德直言不諱。
鄧普斯上校的命令很快便傳達下去,他的決定沒有人能夠改變。他已經轉移到一艘因為剛剛的戰鬥,而有些破損的戰船之上。
“前進!”鄧普斯對戰船上的水手長如此命令道。
隨即,他的目光好似無意掃過戰船上顯得有些破舊的軍旗上。
在這面象徵著榮耀的軍旗之下,是十多名眼神中透露著絕望的海軍士兵。
看著這面旗幟,鄧普斯上校突然感覺眼睛有些發漲、喉嚨發幹。
十多年前,他就是為了能夠在這面旗幟之下戰鬥,不斷的提升這自己的名聲,也正因為他這種近乎功利的追求,才讓他的愛人葬身在這片海域。
可以說,他的青春大半都是為了這面軍旗。
這艘戰船上的這面軍旗可能是因為剛剛戰鬥的原因,已經降至旗杆底部。
“把它升得再高一點!”鄧普斯上校對著旁邊的一位老兵說道。
那老兵有些發愣,他甚至不明白鄧普斯的命令,鄧普斯上校不得不從複他的命令:“把那面軍旗升得再高一點!”
在軍旗慢慢升高的同時,鄧普斯上校也握緊著手中的佩劍。
“前進!”
上校怒吼著,手中的佩劍出鞘,他劍指藍天!
他就如同普通的水手們一般立在船頭,隨著他的怒吼,一聲嘹亮的號角聲再次響起。
上校的心中清楚,這也許是他生命中最後一次馳騁在這廣闊的海面之上。
十多年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立在船頭,帶領這他的屬下們沖鋒。
那些年輕的臉龐、那些年輕時候的豪言壯語好似又回來了一般。
“幹他孃的!”一名奉命留下的船長,見到他們的統帥鄧普斯上校,居然也在斷後船隊之中,精神一震,他拋開心中所有的不滿,怒吼著命令他的水手長跟上鄧普斯上校的戰船。
隨即,原本分散的其他斷後的戰船,均已最快是速度向著鄧普斯上校的戰船靠攏。
“嘩!嘩!噗!噗!”
也正是在這個時刻,側面樹立翻卷的海浪,卻猛然倒塌。
這道海浪破碎所濺起的浪花而形成海霧,只是片刻的功夫便阻斷鄧普斯上校的視線,同時,起伏不定的海浪,也讓他率領的十艘戰船向著側面不斷翻滾。
這不是人力能夠阻止得了的,鄧普斯上校也不急,在海面上,他經歷過比這更猛烈的浪潮。
幾乎在海浪倒塌的同一時刻,對面獸人戰船低沉的戰鼓聲和號角聲,透過一層海霧傳達至鄧普斯上校的耳中。
這是獸人們進攻的訊號,上校已經在此之前的戰鬥中聽到過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