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親自上前開啟了門,門外站著的,竟然是趙雅茹。
她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盅熱氣騰騰的參湯,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羞怯和溫柔。
“督主待我如此好,我無以為報。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為督主分憂。”
“有心了。”
陸沉舟點了點頭。
趙雅茹將托盤輕輕放在桌案一角,避開了那些攤開的公文。
她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上前一步,拿起桌案上的墨錠。
“督主一人在處理公務想必也是空寂,我來為督主研墨吧。”
她的動作自然,彷彿只是隨手幫忙。
陸沉舟沒有拒絕趙雅茹。
趙雅茹一邊磨墨,一邊小心翼翼地抬眼觀察陸沉舟的神色。
見他似乎專注於手中的公文,並未過多關注自己。
她心中暗喜,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她故意放慢了研墨的速度,狀似無意地開口。
“督主這是準備對太子下手了嗎?”
陸沉舟翻閱公文的手指,倏地停頓。
他抬起眼,目光沉靜如水,無波無瀾,就那樣安靜地看著她。
趙雅茹被他看得心頭一跳,握著墨錠的手指收緊。
他這眼神,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人發慌。
陸沉舟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對於除掉太子的急切。
看來,是齊王那邊已經等不及了。
想借他的手,除掉太子這個最大的障礙。
齊王心思頗深,不出面只想隔岸觀虎鬥,且看他能不能坐得住。
陸沉舟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公文上,語氣平淡無波。
“證據想起來了?”
趙雅茹臉上的血色褪去幾分,握著墨錠的手指顫抖。
齊王交代過,證據只是幌子,不能直白說出來,要吊著他,才能獲取更多信任。
趙雅茹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換上了懊惱和委屈的神情。
“還未想起來。”
“只是我想著,督主若要調查太子,想必是需要早早做準備的吧?”
眼淚恰到好處地從眼角滑落,滴落在手背上。
“我只是胡亂猜測,督主勿怪。”
陸沉舟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讚賞。
“你能想到這些,已是不易。”
這番話,讓趙雅茹徹底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