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辭渾身無力,而現在又鬧出這樣的笑話,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看著蔣伊歡,發現她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嫌棄。那一刻,他的心都涼了。
如果是蘇瑤光,她肯定會第一時間把他帶走,再親自把他清理乾淨,換上乾淨的衣服,找個大夫為他看診。
她的眼裡不會有嫌棄的神色,只有心疼。
蕭晏辭看向不遠處的蘇瑤光。
蘇瑤光掩著鼻息,目光停留在門口。
此時越來越多的考生從裡面走出來。
“娘,我隔壁不知道是誰噁心死了,一直在那裡串稀。我被臭得頭暈眼花,這次怕是很危險了。”
說話考生的娘兇狠地看過來。
其他人也用不善的眼神看著這邊。
蔣伊歡連忙掏出碎銀子,在人群中找了兩個壯漢把蕭晏辭抬走。
那兩個壯漢也受不了這個味兒,但是蔣伊歡給的酬勞還是挺讓人動心的。只要忍耐一下就有一兩銀子掙,這個錢掙得容易,忍耐一下又不會死人。
“望舒出來了……”蘇瑤光高興地喊道。
在蕭晏辭被抬走的時候,回頭看見了蘇瑤光跑向周望舒的身影。她的手裡拿著一個水壺,把水壺遞給周望舒。
張招娣等人把周望舒簇擁著。
周望舒被眾星捧月,每個人都對他噓寒問暖。
這一切明明應該屬於他的。
前世他那麼嫌棄的東西,為什麼這一刻竟如此的懷念?
前世蘇瑤光和張招娣也來送考,他嫌棄她們寒酸丟人,讓他們不要和他說話,要送就安靜地送,就當不認識一樣。
“望舒,我聽說有人在裡面排洩,特別的臭,非常影響發揮,你沒有被影響吧?”張招娣問道。
周望舒笑道:“娘,你不是說考不考得中無所謂嘛?”
“我是這樣說的,但是考不中沒有關係,要是因為被別人影響而考不中,那就有關係了。”張招娣說道。
“娘放心,我離那裡有些遠,聞不到味道。”
“那就好。”張招娣說道,“要不然真想衝上去把他的臉抓破。”
鍾楚山和陳不語也出來了。
不過,他們兩家只派了僕人來接人,爹孃並沒有親自上門來接。
“楚山,不語,我們在江氏酒樓準備了好酒好菜,你們要是沒有別的安排,不如一起去慶祝一下?”
“乾孃,我們兩個就是湊數的,又考不中,有什麼好慶祝的?”鍾楚山笑道。
“考中了再單獨慶祝,現在是慶祝你們考完了,算是邁過了人生的一個階梯。你們這是看不起乾孃,不願意一起吃?”
“哪能啊?我們在裡面真是受盡了折磨。乾孃,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沾油水了,這次真的要好好補補。你看我的臉都瘦了!”陳不語拉著自己的臉皮,非常做作地賣慘。
張招娣被逗得哈哈大笑。
周望舒交的這幾個朋友特別招人喜歡,一點兒架子都沒有。上次喝酒後他們叫張招娣乾孃,現在見了面還是叫乾孃。張招娣剛開始有些不好意思應,後來聽得多了,也大大方方地應了,因此現在她一口氣多了七八個乾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