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靠會兒,不吵你,你睡吧!”蘇瑤光縮在角落裡。
周望舒察覺她不對勁,但是她不說,他問也沒用。他坐起來,看著縮在角落裡的她,拍了拍旁邊:“睡這裡。”
“不太好吧?”
“床都爬了,還怕這點兒?”周望舒說道,“我才多大,不是把我當弟弟嗎?這麼不敢躺過來,莫不是之前說的都是哄我的?”
蘇瑤光發誓,她絕對不是中了他的激將法,而是……
她現在需要有個人陪著。
她躺了過去。
周望舒說道:“外面那聲音聽起來隔得遠,你怕什麼?”
“我才不是怕,視窗的風太大了,我有點冷。”
“行,睡吧!”
周望舒背對著她。
蘇瑤光輕吐一口氣。
雖然與周望舒也算是很熟悉了,但是與一個俊俏的小子躺在一張床上,還是挺彆扭的。現在他背對著她,她稍微能放鬆些。
她伸出手,抓著周望舒的衣角。
“外面那是什麼聲音?”從外面傳來說話聲,聽聲音是兩個生病的學子。不過那兩個學子已經好轉了些,今天還下床走動了。
剛才那聲音這麼淒厲,連蘇瑤光都被嚇醒了,其他人肯定也能聽見。既然聽見了,免不了想打聽發生了什麼事情,便有了外面的交談。
“我剛才去問了護衛,他出去打探了,等他回來就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幸好書院請了護衛看家護院,要不然咱們書院現在只剩些病弱的學子,外面那些流民這麼多,隨時都有可能衝進來。”
“護衛回來了。”
“兩位學子,你們早些休息吧,我們已經安排了人手守著書院,不會讓賊人闖進來的。”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幾個流民衝進一對孤兒寡母的家裡,禍害了那對母女,還把人殺了。官府已經派人去抓捕,應該很快就會有訊息了。”
“那些流民就不該留在城裡,應該把他們趕出去。那日衝進來搶咱們東西的就是流民。縣令大人不該同情他們,城門就應該關起來不許進。”
“錢兄,別這麼激動,你的身體還沒痊癒。”
“聽說咱們吃的藥是桃夭坊提供的,那桃夭坊不是周望舒那小媳婦的店鋪嗎?這樣說來,咱們吃的藥就是周望舒吃的藥了?”
“沒錯。周望舒今天出過門,看起來挺好的,咱們很快也能好起來。錢兄,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千萬不要因小失大。”
“之前我還欺負過周望舒,現在想想真是慚愧。”
“你不過嘲笑他彈琴比拉磨還難聽,這句話雖然傷人,卻也不算是欺負。蔣亦輝那群人在周望舒的被子上撒尿,那才是真的欺負人。”
蘇瑤光捏緊拳頭,氣憤地坐起來:“他居然敢在你的被子上撒尿!”
外面的談話聲消失了。
周望舒輕嘆一聲,委屈得不得了:“可不是,真的很過分。”
所以,在他洗澡的時候,澡堂失火,他光著屁股在書院裡跑了一圈,成為了大家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