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麼了?我我我……我的眼睛肯定是病了。”陳不語擦著眼淚。
大堂裡的客人把管事叫過去,管事聽說還要加曲,連忙說那位大師傅在彈完第二曲的時候就從後門走了。
管事好不容易安撫好客人,連忙上樓找周望舒。
他對著周望舒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周公子,小的有個不情之請。”
“我可以每月來彈奏十次,每次兩首曲子,但是這十次隨我的心意,不對外公開,事後還得把我平安送回書院。”周望舒不用管事開口,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麼了。“另外價格嘛,一個月五十兩銀子。”
“這……”
“如果不行就算了,我和不語是好友,其實這個錢也不是很想掙。”
“周公子請慢,要不你稍等一下,我去請示一下東家。”
“不用請示了,我做主同意了。”陳不語說道,“我兄弟這麼好的琴藝,你去哪裡找這麼一個大師傅?再說了,今日這名氣打出去了,不知道多少人要慕名而來,到時候他們來了卻發現根本沒有傳說中的大師傅,你想讓我們舞坊名聲掃地嗎?”
“少東家說得是,那就這樣定了。”管事說道,“要是沒有別的吩咐,小的先行告退。”
“今天的酬勞呢?還有,一個月五十兩銀子,就算不全部都給吧,是不是應該給一點定金?”陳不語提醒。
“少東家提醒得是,小的馬上讓賬房的人送過來。”
管事一走,鍾楚山環住周望舒的肩膀,用驚奇的眼神看著他:“你在書院彈的琴比我好不到哪裡去,今天怎麼回事?老實交代,要不然我去書院告訴夫子。”
“我孃的琴藝很好,我從小跟著她學,學了些皮毛。我娘死後,家裡出了些變故,我被人販賣,這才流落到這裡。”
鍾楚山收起之前的輕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肯定受了不少苦吧?你娘能有這樣的琴藝,那你家之前肯定也算富裕。”
“家裡有些薄產,做了些生意,但是出事之後,我和野狗搶過食,在臭水溝裡撿過爛掉的菜葉子……不說了,不說了。”
“對,咱們不說這些了。”陳不語紅了眼眶。
鍾楚山見陳不語的模樣,沒好氣地說道:“你的腿都變成這樣了,怎麼還改不掉心軟的毛病?”
“我們這裡是舞坊,不是青樓,為什麼要強迫人家姑娘學舞呢?人家不想學就不學唄,留在這裡做個丫鬟也能抵錢啊!”
“你爹孃要是像你這樣心慈手軟,你還能是舞坊的少東家?”鍾楚山撇嘴,“心慈手軟。”
“那你呢?你們家那賭坊砍了這麼多人的手指頭,逼死了那麼多人,你就不覺得愧疚嗎?”
“我為什麼要愧疚?賭坊開著本來就是為了讓大家來玩的,我們又沒有架著他們進來玩,他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怪誰?”
“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周望舒提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