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相貌,花魁都得遜色三分。
之前他們還覺得蔣亦輝的那個書童容貌俊美,俊秀脫俗。今日這人一出現,他那相貌就顯得有點寡淡了。
“周望舒,你與鍾楚山坐吧!”
周望舒拿著新發的書本走向最後的空位。蕭晏辭便在那個位置的後面站著,他一側頭就能看見垂頭乖順的他。
蕭晏辭抓緊衣角,垂眸掩蓋他不甘的眼神。
明明是同一天被同一個村子裡的人買回去的,為什麼他是奴僕,而那個人可以堂堂正正地坐在書院裡讀書?
那村姑不是窮得揭不開鍋嗎?在這麼窮的情況下,她怎麼捨得花這個錢?
“周兄,我叫陳不語。我那房間還有空床,你是不是住我那房間?”
“我不知道。剛才夫子還沒有安排,說中午的時候再安排住處。”周望舒行了禮,“我初來乍到,什麼也不懂,還請陳兄多多指點。”
“你讓他一個功課末等的人來指點你?那你這學怕是白上了,束脩也是白交了。”旁邊的鐘楚山懶懶地說道。
“鍾楚山,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啊?我是倒數第二,你是倒數第一。”陳不語不滿地說道。
“我又沒想過指點別人,考不考倒數第一有什麼要緊?”鍾楚山打了個哈欠,起身要走。
“下節課是弈課,你又要跑?”
“那玩意兒有什麼意思?”鍾楚山說著,看向旁邊的周望舒,“你要不要跟我去玩?小爺我不差錢,全給你包了。”
周望舒露出乖巧老實的表情,搖搖頭,非常真誠地說道:“我家人供我讀書不易,難得有讀書的機會,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又一個沒意思的人。”鍾楚山說著,大步離開。
陳不語在旁邊說道:“你別理他。他家是開賭坊的,你要是跟他去,那就是被他帶去賭坊豪賭。賭坊那地方可去不得,你見那些賭徒被砍手砍腳,一輩子都毀了。”
蔣亦輝輕嗤一聲:“你怎麼不說你家的產業?鍾楚山的賭坊去不得,你家的就能去了?那你倒是請他去啊!”
陳不語惱怒地瞪著蔣亦輝:“我沒有和你說話。”
周望舒說道:“陳兄一看就是爽快人。我這人不擅交際,很難交到朋友。陳兄願意與我說話,我已經很開心了。”
陳不語見周望舒不像其他人那樣疏遠自己,喜不自禁。
周望舒說得不對,要說找不到朋友的,應該是他。他家的生意也是不太光彩的,書院裡的同窗都故意疏遠他。
蕭晏辭見周望舒在短短的時間內結交了幾個人,而那幾個人都是功課末等的,眼裡閃過不屑。
在書院交友,應該交對未來的仕途有用的,這種功課末等的不可能考上功名。這人還真是蠢得可以。
自從周望舒出現後,蕭晏辭不受控制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棋弈,普通。功課,普通。琴藝,劣等。
“你發什麼呆?”蔣亦輝拍了一下桌子,不悅地說道,“自從那個周望舒出現後,你就一直盯著他看,你認識他?”
“公子沒認出他嗎?”蕭晏辭驚訝,“他就是蘇家那個用十文錢買回來的上門女婿。”
蔣亦輝驚訝:“是他啊!”
沒多久,周望舒是村姑用十文錢買回來的上門女婿的訊息傳遍了整個書院。原本與周望舒有結交之意的人遠遠地避開了他。只有那鍾楚山和陳不語聽後,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是還是會與他搭話,也會叫上他一起吃飯。
(本章完)